張麟樂︰“......”這是什麼情況?
他此刻以奇怪的姿勢騎在對方的腰間,柴子洋的手夾在他的雙腿下,因為突如其來的舉抱,為了保持平衡,張麟樂還用手圈住了對方的頸子,兩人的鼻尖都快撞到了一起。
柴子洋腳一蹬,圍著兩人燃起了一團紅色的火。
火啊!他是火!
張麟樂顧不得尷尬的姿態,突然想到五行中水克火,可他這點水,根本克不了柴子洋這把霹靂火啊。
第35章 第一個任務
就在這團火外,數只長腿的人頭紛紛跳躍著向他們襲來,在踫到火牆時,被熱焰燒得卷了腳,徒留下人頭倒在火堆里嚎叫。
而張麟樂在柴子洋懷里卻絲毫感受不到烈焰的溫度,張麟樂看著不斷撲過來的人頭,眼楮都看不過來了,四下望道︰“這是......”
“人頭蛛,巫蠱小把戲。”柴子洋直勾勾地盯著張麟樂,微微抬起下巴。
有些人頭落在了圈外,沒了腿的人頭依然不停地張合著嘴,相鄰的人頭互相撕咬,亂成一團。
從陰暗處跑出更多的細腿,架著剩下完好的人頭就竄走了,像找殼安家的寄居蟹。
這一波攻擊不到一分鐘便告了終,除了燒成灰的人頭與腿,四周又恢復成一片黑暗。
張麟樂竟然在柴子洋懷里看得出了神。
這火燒得……真帶勁!
四周的火焰一消,柴子洋的手就松了,張麟樂順勢落地,立馬反應過來,開始手足無措了。
“你放火就放火,架著我干嘛?”
“怕你燒成臘肉。”
張麟樂白了對方一眼。
柴子洋不打算在原地廢話,繼續向下走。張麟樂雖然不太滿意此人剛才的行為,但好歹那把火也解了他的圍,跟著這個人準沒錯,他想著立馬腳下打油,快步跟了上去。
“喂,柴子洋,我告訴你,我今天真的心想事成了。”張麟樂邀功道。
柴子洋冷淡地掃了他一樣,輕飄飄地又將視線看向前方。
張麟樂看出對方不相信,立馬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了一番,頗為自得︰“我本來要破壞掉他的幻想的,可惜沒找到訣竅,還好這個時候潛意識給了我一根繩子……”
柴子洋聞言輕笑了一聲︰“那根繩子真的是你想象出來的嗎?”
張麟樂︰“......是啊。”
柴子洋︰“我剛在樓道口,就看到你中招了,我發現憑你現在的靈力,根本無法脫殼。”
張麟樂臉色掛不住了︰“我一想到繩子,繩子就出現了。”
“是嗎?”柴子洋也不解釋,就這樣一個問句,倒把張麟樂整得有點似是而非,不敢確定。
這種事情誰誰說得清楚?張麟樂將本要繼續爭辯的話咽回了肚子,跟在柴子洋後面走,心思也亂了。
對了,這家伙是日行級,華夏玄機會怎麼評判一個人是日行級呢?張麟樂想到了李景行。
李景行身手很好,金龍刺刀鋒利無比,兩者相融合,更顯威力,如果他出身在古代,一定是浪跡天涯、行俠仗義的俠客。但比起體術,他的道法才是真招,徐栩經常得意地說李景行的家傳驅邪符咒所向無敵,任何妖邪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有一次,徐栩聲情並茂地說到了李景行的五昌兵馬,據說請到的是祖師的天兵天將協助驅邪。一招既出,雷霆萬鈞,萬夫莫敵。
徐栩那表情簡直是少男懷春,對情人開啟了自動濾鏡加美圖秀秀的PS功能。
張麟樂雖然沒有見識過徐栩口中的五昌兵馬,但他通過平常的相處就了解,李景行修為高,為人正直,光明磊落,體術好,卻不像武夫一樣剛愎自用,他處事謹慎有度,對危機事態的把控能力強,也許正是因為綜合能力強,玄機會才給他的日行級吧。
但這柴子洋又是怎樣一個人呢?
好看!這是張麟樂的第一印象。這種賞心悅目很特別,和他見過的美男子真不是一種類型的。
張麟樂在進入玄冥之前,一直認為從事這一行的都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大師,或仙風道骨,或異士奇人,但自從踫到李景行與徐栩,算是刷新了對高手的認識,重塑了三觀。
李景行輪廓鋒利,五官俊朗,眸中帶隼,看上去就很有男子氣概,徐栩就不用說了,大美人一個,膚如凝脂,明眸皓齒,長了一對人見人愛的桃花眼。
與以上兩人不一樣,柴子洋的漂亮是讓人抗拒的。他太妖了,雌雄莫辯,孤傲的臉龐上鼻梁高挺,給人一種森然之感,而瞳眸冷如寒冰,說話做事也沒什麼溫度,好像殺人放火對他來說,就和吃飯睡覺一般正常。
他能自由控制炙熱的火焰與陰冷的黑鞭,如同地獄的紅與黑,他冷血與妖異,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殺神,從短短幾面的接觸,張麟樂見識了柴子洋的自私與功利,晏璽如此不待見朱雀,玄機會的導師也對朱雀頗有微詞,這都是有原因的。
玄機會不像軍隊一樣可以接受閱兵,去前線打仗,更不能為了威懾四方而展示自身的裝備勢力。他們沒有鮮花、贊美與歌頌,即使戰死在屬于自己的沙場,也有沒機會追封烈士。
玄機會一直是隱匿在暗夜里的利刃,維護著玄學勢力的平衡,各成員全是行走在刀尖火海、踏過地獄輪回的守衛者。舍生取義,全部因為信仰。
但以小觀大,從朱雀精心培養的柴子洋就可以隱約感到,朱雀把這份信仰極端化了,在困境中拋棄誰,犧牲誰都微不足道,只要完成目標即可。
目標感太強是把雙刃劍,在高層看到好的一面時,會更加鼓勵這種行為,而在這種不計代價的行為背後,毀約背信、離經叛道、沆瀣一氣等危機正在陰暗面萌芽,真到那個時候,高層的態度會怎樣?
張麟樂有種預感,隨著朱雀分部實力越強,行為越極端,早晚都會出問題的。他不敢細想最後的結果,過河拆橋,鳥盡弓藏不是沒有先例,而養虎遺患,獸魂則噬也不是沒有可能。
柴子洋是否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日中則昃,月滿則虧,張麟樂偷偷地瞥了一眼這人的後腦勺,莫名替他操碎了心。
走在前面的柴子洋停了下來,張麟樂以為有了情況,頓時放下小心思,警惕四周。
“怎麼了?有情況嗎?”
“吵死了,你安靜點行嗎?”
“啊?!!!”張麟樂茫然地擺手,他沒說話啊。
柴子洋輕蔑地抬了抬下巴︰“朱雀礙著你了?還是我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