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栩心道這小子真是變了,學會指揮人了。他可不會受這小子的擺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言不慚道︰“今天例假,不吃生冷。”
張麟樂一口水沒包住,吐了徐栩一臉。
徐栩動了動眼皮,將手里的叉子用力地捏著,眼光轉向桌面的那盤熱菜,張麟樂見勢不妙,忙給對方遞面巾紙,壓住了徐栩要扣他一臉菜的沖動,還特狗腿地陪笑︰“徐哥,你身體不舒服就坐著休息,我給你盛湯。”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躲過一劫的張麟樂內疚超不過三秒,他沖向刺身區,拿起盤子便遞給了切三文魚的師傅︰“麻煩,九人份的三文魚。”
切魚的師傅看了他一眼,張麟樂明眸善目,本就極其俊秀,笑起來更是熱情生動,差點把師傅的眼楮給晃花了。
“有問題嗎?”張麟樂乖巧地問道。
“沒,沒問題。”師傅趕快低頭,切了一大塊三文魚,心道這個人這麼瘦,怎麼能吃這麼多?
在等魚間隙,張麟樂偷偷地看了一眼正中的座位,那里坐了三個人,個個都打扮得很招搖。
這三個人的長相都還可以,比他徐哥不足,但比晏隊還是有余了,只是這裝扮......的確有點過了,張麟樂以為回到了搖滾朋克的年代。
其中一個人鼻子正中穿了孔,帶了個鼻環,像頭牛。另一人把長發染成個殺馬特紅,耳邊打了一串耳釘,看得張麟樂鼻子和耳朵都痛了起來。
比起高調的兩人,剩下的一個人順眼很多,發型正常,五官也沒有離經叛道地打孔,只是手臂上有一條龍。
這三個人坐在餐廳的正中,比動物園的熊貓還引人注目,周圍用餐的隊員與導師都忍不住朝他們那一桌望。
張麟樂心中暗暗好笑,突然覺得柴子洋真的好樸素。
“你好,我是白虎分部的焦 ,你看著眼生,是哪個分部的啊?”
張麟樂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搭訕打斷,他抬眼,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在他旁邊,伸出了右手。
男人中等身材,文質彬彬,像出入高級辦公樓的白領,如果不是他刻意介紹自己是白虎分部的隊員,張麟樂萬萬想不到這麼斯文的人也能進玄機會。
“哦,你好,我是玄冥分部的張麟樂。”他伸手禮貌地回握,發現對方右手食指的老繭特別扎人。
“以前沒見過你。”
“我是玄冥的新人。”張麟樂友善地笑道。
焦 也找了一個盤子,遞給切魚的師傅,繼續同張麟樂聊︰“听說玄冥的新人都挺厲害的,最近的一項任務完成得不錯。”
對于任務,連晏璽都不便對他們透露更多,他作為新人,更應該謹言慎行,張麟樂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立馬客套道︰“過獎了,還得向師兄們多請教。”
焦 見對方在敷衍,也不好再套話,轉移話題道︰“這次你們玄冥來了四人?”
張麟樂點點頭,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們白虎呢?”
“五人全到齊了。”
“哦,有機會還希望多向前輩學習。”張麟樂笑道。
焦 擺手︰“你這是謙虛了,我們白虎分部雖然人齊,但只有一個月前級,其余全部是星列級,比起玄冥,實力還是有差距。”
“哦,那青龍與朱雀呢?”張麟樂來了興趣。晏璽從來沒給他們提過其他分部的屬性,了解一下其他分部的實力,也許可以在測試中有更多的勝算。
這是大家應該都可以知道的東西,並不是作弊,張麟樂覺得問一下情況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整個大廳的人不多,音樂聲悠揚,壓過了焦 的聲音︰“哦,你居然不知道啊,青龍四人,一個月前級,三個星列,原本他們還有一個月前,在你們那次任務中折了進去。”
張麟樂想到了那個詭異的畫面,青龍韓瑞不幸喪命,不由得臉色一僵。
“小張啊,你也別往心里去,做這一行注定要承擔風險的,你看他們青龍自己人也看不出有多傷心。”焦 拍了拍張麟樂的肩膀,“順其自然,習慣就好。”
“嗯。”張麟樂悶悶地應了一聲,心道,如果玄冥有人出事,隊員們肯定不會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我看能和玄冥抗衡的,也就是朱雀了。”焦 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正中的人,“那三人中,兩個月前一個星列,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日行級沒在,柴子洋听說過嗎?”
“嗯,哦,知道。”張麟樂含糊地答道。
這配置和玄冥的一樣啊,張麟樂暗想。
“朱雀的人向來囂張,玄機會也由著他們,玄冥實力日益增長,鋒芒正盛,估計他們已經把你們玄冥當成第一個下手的目標了,小心點啊,小張。”
張麟樂只是想打听一下其他分部的編制與實力幾何,想不到這個叫焦 的一股腦夾槍帶棒地說了這麼多,張麟樂听得出來這弦外之音。
可他不想 這渾水,連忙道謝,看師傅將盤子遞了出來,準備拿起就跑。
正當他伸手時,盤子卻被身後的人直接端走了。
“哎,朋友,這是我的。”張麟樂轉身喊停。
焦 耳語道︰“這是青龍劉欣。”說完,便事不關己地輕飄飄地游走了。
劉欣回頭莫名其妙地盯了張麟樂一眼,繼續朝座位走。
如果這個時候劉欣道個歉,說句不好意思什麼的,即使他要還這盤三文魚,依照張麟樂爽快的個性,也會謙讓出去。可這個劉欣明明知道自己拿錯了,沒有絲毫歉意,那不就是明擺著來找不痛快嗎?
張麟樂之前的導師是青龍出身的林清,一身江湖氣息,一不留意還走火入魔了,他本來對青龍印象就很一般,現在因為劉欣直接可以刷負了。
“喂,這位前輩,你拿錯了!”張麟說得大聲了一點,不過依然在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語氣。
劉欣返了回來,沖切三文魚的師傅問道︰“這是誰的?”
這語氣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簡直是一種威脅,像個小混混。張麟樂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
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搞恐嚇這一套,不覺的low嗎?
師傅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劉欣,長相普通,平頭,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但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滿臉的戾色就要爭個輸贏,而站在旁邊的張麟樂就顯得和氣而善良。
“誰的?”劉欣拍了一下冰櫃。
動靜不大,甚至不能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這種威脅師傅的舉動,卻讓耳尖的李景行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