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一頓了頓才道︰“你還在說我與傅弈舟交合一事?”
殘影怔了怔,似乎沒料到陸無一說得這麼坦蕩。耳根處略略一紅,沒有答話。
“你也明白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告訴你和缺雲就是不想你們多慮。”當然也不想被他們笑話。
“事實。”
“就算我與他真有什麼瓜葛,解了盅毒還是會分道揚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大可放心。”
“變了。”
“變了嗎?確實是吧,誰會想到我竟會與曾經那麼討厭憎恨的人一同行動,還有了肌膚之親。”
曾經?難道現在已經不討厭憎恨傅弈舟了嗎?听著陸無一的言語好像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和自嘲,殘影無法繼續責怪他︰“依舊。”
“哈,我還是我麼?這事且不提了,缺雲那邊有查到什麼嗎?”
話鋒忽然就轉到正事上,殘影愣了下便回道︰“是的。”
“秘笈或是璇璣燈有下落了?”
殘影搖搖頭,“無關。”
陸無一凝視著他︰“那是?”
“盟主。”
陸無一這句話有些听不懂,于是又問了一句︰“誰?”
“之父。”
“……是傅弈舟的義父?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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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下的青樓不如晚上熱鬧。但在這條全是青樓的街上仍有不少沉浸在溫柔鄉的男人。在眾多江湖中人走動的苟嵐院,傅弈舟不算生面孔,自然對里面的人和布置輕車熟路。不用帶路,也不必經過老鴇的招呼,只需知道胡蝶有無接客便能去往她的房間。
胡蝶到底是見識過不少世面的人,哪怕剛經歷過一場噩夢,也已經平靜下來了。在這種地方,即便不能平靜下來,也無法拒絕找上門的生意。
但老鴇經歷了差點失去花魁一事,還是特別派了不少人在胡蝶的閨房附近巡邏。哪怕是胡蝶請人找傅弈舟來此,傅弈舟也需經過不少看守才能進到胡蝶的房間。
胡蝶已經沏好茶在等傅弈舟了。
傅弈舟甫一坐下,胡蝶便為他斟茶︰“傅大哥,我想再次多謝你的相救。”
“都讓你不必掛心了,怎地還這麼見外?”
“你我再怎麼相熟身份終究有別,禮數自是不能少了。”
傅弈舟不客氣地握起茶杯將茶一飲而盡,不再與胡蝶客套︰“你說有信息了?”
胡蝶頷首,又替他倒了一杯茶,緩緩道︰“這里總歸是個小地方。我的事很快被知道,許多客人知曉我平安歸來都爭相指名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