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身後一臉不情願的齊蛋蛋,借著復診的名義, 暗搓搓地跑來找素材。誰知剛一進門,便被君黎清嚇了一跳。
她放下手中的食盒,看著亂七八糟漂浮在半空的物品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二師兄呢?”
君黎清悶聲道︰“師父不願見我。”
“那你現在在搞什麼?”齊萱伸手推開面前靜止不動的障礙物, “再說了二師兄不可能無緣無故不理人的, 你肯定是惹到他了。”
君黎清︰“……”
齊萱走到他身邊, 開始替他檢查。
片刻後,她松開手, 沖君黎清眨了眨眼楮道︰“你這腿, 早就好了吧。是不是被師兄發現了才惹他生氣的?”
君黎清心中有數, 沒作聲。
“也不對啊, 要是如此,二師兄不會留你到現在, 那是何原因?”
君黎清眼前驀然浮現十幾天前師父在他懷中的模樣,下腹又開始作怪。
原先師父是當做沒發生過的模樣回來解了他的禁制, 可那天夜里他做了一個瘋狂而又綺麗的夢,夢中他壓在師父身上,盡情親吻相擁, 然而自己卻感覺身體的某處有什麼堵著無可發泄,憋屈的很,結果第二天一早醒來,就發現褻褲和床單濕漉漉的。
師父見狀,臉色變得很難看,二話不說就走了。
自此才再也沒見過面。
齊萱見他不肯說話,便開始自顧自猜想︰二師兄是個禁欲慣了的人,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哪個人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反而這個君黎清一來,不僅接二連三挑戰二師兄底線,而且還明目張膽地追求,更可怕的是,二師兄居然一句話沒多說!
這分明是默許的意思!
齊萱見君黎清眼神閃爍,心里“咯 ”一跳,忙問道︰“二師兄是不是把你那啥了,然後不好意思見你?”
不得不說,齊萱終于發揮出了點身為女子的預知感,一下子切中了要害。
君黎清默默听著,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關鍵的信息。
齊萱氣憤道︰“你後面還好吧,二師兄是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她見君黎清低著頭,登時一拍桌子,“沒想到二師兄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吃干淨就跑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真是看錯他了。”
君黎清還是听不得半句他家師父的不好,道︰“不是師父,是我。”
齊萱︰“哦……嗯?”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君黎清話里的意思,再將自己之前所想推翻,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精彩紛呈。
夜幕降臨,竹屋內一片漆黑。
齊蛋蛋被逼著听了一下午的少兒不宜和思想教育,被齊萱拽著出去的時候精神恍惚,宛如死鳥。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前方。齊蛋蛋渾身僵硬,再也邁不動步伐,緊接著。
“啾啾!!”
“ ”地一聲化為原形,飛到齊萱腦袋上。
齊萱被蛋蛋撲稜地差點沒站穩,趕忙扶住旁邊的樹。
郁流華蹙著眉從樹上飄落,定定地落在兩人面前。
齊萱頭皮一麻,叫了聲︰“二、二師兄。”她偷偷瞄了兩眼,發現郁流華神色淡然,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頓時松了口氣。
簡直太可怕了,她壓根沒法想象出面前這個一臉冷漠的二師兄,意亂情迷時是什麼模樣。
郁流華側頭瞥了她一眼道︰“你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啊。”齊萱背脊倏地挺直,正經立在一旁,乖地連齊蛋蛋都沒眼下去,抬起翅膀擋在眼前。
郁流華頓了一下,問道︰“這次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他……君黎清還有什麼問題?”
齊萱心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問你徒弟好了,明明在意的要死,還假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但她可不敢就這麼直接吼出來,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委婉道︰“沒什麼大問題了,只是這段時日沒有人替他梳理經脈靈氣,有些控制不好。再過個把月應該就能恢復。”
“嗯。”郁流華面無表情目光也無波瀾,語氣冰冷道,“既然如此,你便通知讓他走吧。”
“師兄你自己說不行嗎?”齊萱一個嘴快,毫不猶豫地反問他。
郁流華沉默半晌,才淡淡道︰“原來我不是山主,竟叫不動你齊峰主了。”
齊萱被這句話說得快哭了,這才交代︰“誰說都沒用了,君黎清已經走了。”
話音剛落,她看見郁流華身形顫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是嗎?那便再好不過。”
仔細一听,這話里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齊萱默默想二師兄你舍不得就直說嘛,人這回可真走了。
郁流華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時間既覺得輕松,又覺得哪里空落落的。他故意躲著君黎清,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考慮到底要怎麼面對這份感情。
既然他已經走了,那便作罷吧。
也該將這段日子散出去的性子收回來了,距離任務結束只有不到千年,他的計劃還得繼續。
“郁澄空的即位大典什麼時候?”
齊萱不假思索道︰“二十天後。”
“邀請了哪些山門宗派?”
齊萱咽了口唾沫,打算慢慢回答。
郁流華又道︰“撿幾個重要的說。”
齊萱先前整理好的思路瞬間被打斷,她只好撓撓頭從郁山這邊開始︰“我們荒北域除了昆吾君和接近蒼穹海的綠緹山就沒再邀請別人了,荒東域和荒南域都處于破天宗勢力範圍,更是不會考慮,荒西域……”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郁流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