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桐被他這樣子惡心壞了，一腳把人踹了下去，“我想吃煎雞蛋。”
“好，這個簡單。”甦幕把衣服扔給他，“雞蛋熟的快，你跟我一塊下去。”
馳桐三兩下把衣服穿上，剛要下床，就看到甦幕背對著他彎了下腰，“來，我背著你下去。”
“你這又要玩啥？”馳桐快要被他膩歪死了，“我又不是瘸子。”
“快點，”甦幕笑著對他招了招手，“這個時間沒人起床呢，你不用怕。”
“那也得讓我把褲子穿上啊，光著下去啊？”
甦幕這才意識到馳桐被子下面的腿是光著的。
他伸手把掉在床邊的褲子撿起來，壞笑一聲，“我給你穿。”
“你要干什麼？”馳桐一腳把他伸過來的胳膊踹開，“昨天晚上你趁我睡覺對我動手動腳，還沒夠是嗎？”
“你今天不也對我上下其手嗎？”甦幕挑了挑眉，“你還上嘴了呢，咱們扯平了。”
“你別亂用成語，誰對你上下其手了！”
“行，是上下其嘴行了吧？”
“草你大爺！”馳桐不想跟他抬杠，拽過褲子三兩下套上，然後竄到甦幕的背上，“走吧，我的小毛驢。”
“得，這就走。”甦幕拖著他的屁股往上抬了抬，“坐穩了，要出發了。”
甦幕去廚房拿出雞蛋，又找了點面條出來，準備再煮碗面。
馳桐還趴在他的背上，看著他倒油，打雞蛋，然後一起被煙燻了一臉。
無論過多少年，馳桐都忘不掉這個早晨。
後來的馳桐去過很多個國家，吃過許許多多的美食，可時常想起的，還是今天早上甦幕大早上起來發神經一樣背著他在廚房煎的這個雞蛋。也許他早就忘了那個撿雞蛋的味道，但這份甜蜜他卻記了一輩子，痛苦時就拿出來回味回味，日子就不苦了。
……
“馬上聖誕節了，想不想去游樂場？”甦幕給他的雞蛋上倒了點醋，又放了些糖，這是他平時觀察記下的馳桐牌怪口味。
“游樂場？”馳桐沒去過，也沒想去過，“聖誕節去游樂場腦瓜有坑吧？你想被擠成餡餅？”
“可是票我都買了。”甦幕掏出手機給馳桐看自己的訂票記錄，“聖誕節有活動，還有煙火表演，而且你不覺得天上飄著雪花然後兩個人一起坐著摩天輪或者旋轉木馬很浪漫嗎？”
“還旋轉木馬，我看你像個木馬。”馳桐攥著筷子，口是心非的說︰“好吧，看在你買完票了，勉強跟你去一次。就一次啊，以後別想。”
……
甦幕說聖誕節這事的時候，馳桐覺得還有好遠好遠的時間，可一轉眼，就到了。
聖誕節是周日，周六的時候他收到了六個隻果，才意識到了明天是聖誕節。
糟糕了，不僅沒給甦幕送隻果，也沒選聖誕節禮物！
本來他不過聖誕節，但這次甦幕已經買了游樂場的票了，他理應買個禮物回送一下才對。
送什麼好呢？甦幕喜歡什麼？或者是缺什麼？
他沒注意過甦幕對什麼東西有特別強烈的喜愛。
要不送畫具？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比較保險，他絕對用的上。
都這個時間了，讓他像電視劇里一樣織個圍巾什麼的送已經來不及了，只有買的最快。
甦幕一大早從外面拎了一兜子隻果進班級，“班主任給買的，一人一個。”
同學們听到他這麼說，全都圍了上去。
馳桐還在用手機搜去哪里買畫具，就沒湊到前面去。
不一會，甦幕回來了，還從懷里掏出一個大個的隻果塞進馳桐手里，“偷偷給你留了個最大的，別讓別人看見。”
馳桐看他那樣，想起小時候奶奶偷偷給他手里塞零食的樣子了，“你這屬不屬于濫用職權？”
甦幕手指抵在鼻子下面，小聲說︰“低調點。”
馳桐笑著咬了口隻果，還挺甜，分不清是心里甜還是嘴巴里更甜。
“我沒給你買隻果。”馳桐小聲說，“連節日都忘了，真是個不稱職的戀人。”
“我也沒給你買，”甦幕指了指他手中的隻果，“那是班主任買的。”
“哦。”馳桐狠狠地咬了一口隻果，不說話了。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不過我給你買了二斤橘子。”甦幕打開包給馳桐看，“你不是愛吃橘子。晚上拿回家吃，在這吃一會就讓人搶光了。”
馳桐有點哭笑不得，覺得他越來越像老母親了。
“對了，明天幾點去游樂場？咱們在哪見啊？”
“游樂場門口唄，你還等著我去接你？”甦幕搖了搖頭，“真懶。”
馳桐錘了他一拳，“滾一邊去，要不接你去得了。”
“別，我家太遠。”甦幕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甦晨，“而且我想，你在放假的時候也不想看到討厭的人。”
馳桐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似得道︰“說的也是。”
……
這段時間甦幕都沒去馳桐家過夜，不過他都會送馳桐回家之後，再回去。
今天馳桐想去買禮物，就讓編了個理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