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沂御風直接往台階之上飛去,盡管和男人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卻還是比對方矮上一大截兒。
他不爽地蹙著眉,剛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陸綏敏銳的覺察到了臨沂的情緒變化,他也沒多想,十分體貼地蹲下來和對方平視。
臨沂這才勉強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揉了揉剛才因為抬頭而有些酸澀的後頸。
“有資質合適還尚未拜師的劍修嗎?”
“剩余的尚未拜師的劍修沒有。”
陸綏搖了搖頭,他眼神閃了閃,看著眼前孩童大小的臨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少年模樣的臨沂本來因為之前叫陸綏幫他留意一個弟子給他,卻沒有做到而有點兒不愉。
這個時候又見對方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心里更是不痛快。
“還有什麼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臨沂的性子和縉雲嚴謹的風格一點兒
也不像,反而更像是個不受拘束的散修。
在整個縉雲,他最聊得來的不是自己的徒弟陸綏,而是風徹。
可能因為脾氣相近,風徹不怎麼喜歡陸綏古板無趣的性子,而臨沂也有些看不慣。
說話也從不客氣。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在臨沂不耐煩地催促之下這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劍修沒有,可師父你多了個師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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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萬里並不知道自己喜提了一名新鮮出爐的小師弟一枚,此時他正被人群擠到了一處裝潢華美的酒樓之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里紅幔飄揚,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的往這里頭擠,好像要舉行什麼重大的活動似的。
余燼雲見萬里被人群擠走了後便立刻跟到了這兒,他順著少年好奇的視線抬眸看去。
上頭[怡春。樓]三個鎏金大字清晰可見,門口雖沒有什麼衣著暴露的姑娘嬌聲笑語的招攬著客人。
可光看這裝潢和進去的人便知道是什麼地方。
“……你想進去?”
因為來來往往很多人,人聲嘈雜,余燼雲湊近低聲在萬里耳邊這麼說道。
那聲音透著些許冷冽,如冬日的寒風直往衣領里灌一樣。
“我想進去看看,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南疆的這種風月場所比起其他地方,招攬客人的方式要含蓄委婉些。
他們一般會將紅色的紗幔掛在屋檐處,每日都會有姿色姣好的姑娘在看台上撫琴起舞,表演才藝努力來引得客人們的青睞。
你看上誰,便出價,這些都是不成文且約定俗成的規矩。
比起其他地方,這樣倒多了些風雅情趣。
不顯得那麼庸俗嫌惡了。
余燼雲削薄的唇抿著,見著少年一臉期待的眼神注視著他,拒絕的話反倒是說不出口了。
正在他猶豫該不該答應萬里,畢竟只是去瞧瞧些才藝表演,算不得什麼齷齪。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下意識的有些抗拒。
“這位小哥,你們一看就是外地人吧?”
一個拿著折扇的男人在旁邊自然听到了余燼雲和萬里的對話,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