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回事?!”
“地震嗎?!草!”
擦。
擦 擦。
什麼動靜自深深的地里發出,細微但不可忽視。
喬木棲低下頭,捕捉到幾分裂縫。
擦。
四分五裂的土地破開一道小口。
擦 擦。
擦 擦 擦……
腦海中劃過猜測,喬木棲立刻抬頭喊道︰“小心!!”
來不及了!
撼動天地般的轟隆響聲從地底鑽出,泥土石塊翻飛,大地撕裂開一道狹長的敞口,眨眼間從鱷魚腳下向前無盡延伸。
手拿著新武器的小卷毛轉向就跑,沒出三步腳下一空!
“卷毛!”
“小卷毛!”
隊員尖叫。
滾滾塵土鋪天蓋地,嗆得人連連咳嗽,睜眼看不清前方。
等到視線終于恢復時,大家只看見分裂兩半的土地中隔數米裂縫,沒有看看見小卷毛。
“小卷毛——!”
摔倒在地的隊友A連滾帶爬接近開裂處。
“沒、咳咳、沒事啦。”
小卷毛清亮的聲音傳來,“不過,咳、我有沒有說過,請叫我卷毛但是不要加上小?咳咳、做男人,怎麼能小?”
“什麼時候了還說冷笑話!”
隊友A破涕為笑,呼喊伙伴拉他起來。
一旁的喬木棲暫時松口氣,終于站穩。
由于地勢偏斜,似乎有什麼東西抵在腳後跟,他回頭一看,整顆心涼了透徹。
電光閃亮如白晝,照明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眉眼粗獷,下唇厚,是平時粗暴阻止小卷毛插科打諢的隊友C。
是昨晚還在不耐煩地嫌棄小卷毛的隊員C;
也是白天還咧著一口白牙對他揮手,說著隊長再見的隊員C。
現在,尸首分離。
喬木棲艱難地吞咽下空氣,眼眶泛紅。
死亡。
又是死亡。
無休無止的死亡。
白日面對著種族內的自相殘殺,黑夜里是魚死網破的戰斗。無論多麼小心翼翼,無論多麼千思萬慮,死亡始終窮追不舍,戲弄般時不時上演一番。
究竟,為什麼?
從什麼時候起,友好相處淪為異想天開的童話?
人與人,人與動物,任何生物之間,只剩下掠奪與你死我亡。
究竟到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停下來?
憤怒、失望、悲慟與不甘紛至沓來,猶如火山爆發般猛烈,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凶惡的嚎叫。
頭腦里空空蕩蕩,第一次生出復仇的想法。
喬木棲一眨不眨盯著鱷魚,對遠處的隊員下達命令,“你們站在原地別靠近!”
“可是——”
“綿綿!”他的聲音很冷,表情既僵硬又無情。
“是!”
“你用狩獵/槍,防止它再使用異能!。”
“好的!”
“卷毛!”
“在!”
“繼續用你的新武器,主要進攻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