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中年男人自然是千恩萬謝,他正準備把板車往外面趕,卻听見就在自己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而後是旁邊傳來的一聲大喝,“抓住他!”
不明狀況百姓的驚叫聲四起,周邊幾乎是一瞬間就亂了起來。
那幾個暗衛一時之間也是沒有弄清楚狀況,但他們卻在一瞬間就听出了下令人的身份,本能反應地就去執行。
中年男人被這猝不及防的動靜嚇得瞳孔一縮,然而還沒有等他有什麼反應,就看見原本還站在自己旁邊的幾個暗衛已經如猛虎之勢躥向了自己身後。
——後面?
中年男人先是下意識一愣,但隨即卻是大喜過望,他沒有再去管城中的鬧劇,而是牽著自己的馬駕著板車繼續往城門方向走去。
守城的侍衛依舊盡忠職守地守著城門防止有人趁亂出逃,見到這個剛才被暗衛大人們仔細查過的家伙,除了下意識皺了皺眉以外,也沒有再阻攔這個晦氣的家伙。
城門內依舊騷亂不斷,而踏出城門的那一瞬間,趕車中年男人卻宛如是重重地放下了心間大石。
他摸了一把臉,勉強壓抑著自己面上的喜色,佯裝著一切正常的模樣,慢慢隨著人流出了晉平。
馬車漸漸駛出了官道,周圍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山嶺,趕車中年男人小心地打開了棺材,而後伸手在棺木左側輕敲,三急、二緩、頓、而後又是二急、三緩——就這麼重復了三次以後,那棺材里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原來除了原本那具尸體以外,這本就不怎麼寬大的棺材里面竟然還有第二層夾板!
板和板之間的間隙其實很薄,只有用了縮骨功之後才勉強地能夠塞下一個人,在推開了夾板之後,浩然渾身不斷的發出“ 里啪啦”的骨骼撞擊聲,但從他額角的虛汗和周身顫|抖,都能夠看出他現在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趕車的中年男人按耐不住地把剛才的驚險講述給他的主子听,也算是一種另外的邀功。
“大人,您實在是太測算無疑了,先是用棺材這巨大的目標將人的目光吸引過來,而後在通過那‘死尸’來麻痹他們,死尸是沒有問題的,而一旦下意識貼上了沒有問題的標簽,總會掉以輕心的。尤其是您還另外設置了人吸引那群暗衛的目光——”
漸漸灰暗起來的天色都掩蓋不住著中年男人臉上的漲紅,然而原本還在閉目養神恢復體力的浩然卻是陡然睜開了他唯一剩下的一只眼楮,眼瞳之中的凌厲和駭然幾乎都能夠將人射穿。
“什麼另外的人!?”
趕車的中年男人被他狠厲的語氣嚇得一驚,再開口的時候也有些語無倫次。
“就,就是吸引暗衛目光故意露出馬腳的人啊,在那些暗衛探查完棺材……”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見浩然死死地閉上了眼楮,本就青灰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露出了死氣。
“若不是沒有人手,我怎麼會用你這種白痴——”
這中年男人看他這幅模樣瞬間冷汗淋灕,他察覺到了不妙,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你什麼意思……”
“呵,我若是有人手,即便是要吸引也該是在查處之前……我已是孤擲一注,他們若發現了棺材的錯處也就罷了,可若是並未發現,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平白犧牲人手。”
“不,不是你安排的?那,那或許是他們弄錯了,或許是又別的探子……”
這中年男人還兀自找著理由,浩然卻已經懶得再听他喃喃,滿臉疲憊地靠向了後面的板車。
“我只有一個疑問,你是怎麼確認其中的蹊蹺,確認這棺材有問題呢?”
這話就顯然不是和面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說的了。
他聲音嘶啞,神色|狼狽,到真有幾分喪家之犬的可憐模樣。
賀知舟也不再躲藏,在趙如徽的陪同之下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對著浩然微微一笑。
“你利用了探查棺材暗衛的盲點,卻不知這厚重的‘底板’從側處並不難分辨。而恰巧暗衛之中便有精通縮骨術的能手,知道這些距離便差不多是縮骨術的極限。”
棺材的底板雖然沒有準確的規定,但是店家為了節省木料向來只有往薄里做,探查的暗衛因為是居高臨下的角度,所以很容易忽視這不過三寸的距離,但若是從側面就要明顯上很多了。
很不巧,這被當時在暗處的趙如徽和賀知舟給看了個正著。
看著臉色青白滿是死氣躺在地上的浩然,賀知舟微微頷首。
“浩然,當時在晉平探查我輸你一籌,而現在,我們——才算是扯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傲氣的首席大大絕不認輸~下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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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種田之小禍害】by小腐公子
文案︰
晏北從河里撈了一個人,把好吃、好喝、好玩都給他,就想他和自己好。
一朝穿越就差點嗝屁喻百桓表示,誰要是敢動他家傻子,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宴家村村民︰“禍害!那個傻子居然把禍人精救起來了!”
宴北︰“打死你,不許欺負我媳婦!”
喻百桓︰“打疼了沒有?乖,咱們要智取!”
第106章
這會兒抓到了人,事情才總算是告一段落,為了防止浩然傷勢惡化一不留神死了,趙如徽還特地派了人給他治療了下傷口。
倒是賀知舟見趙如徽這幾日在晉平這悠哉悠哉的模樣,有些奇怪。
“鴻源尚未定罪,就這麼放任他在京中不要緊嗎?”
趙如徽淡定地吐出口中瓜子皮,神色之中沒有急躁,但卻有一股意味不明的滄桑。
“比起鴻源在京中鬧出什麼亂子,我倒是更擔心我自己一點。”
?
賀知舟自然是沒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