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這張專輯關乎你在中海的地位,也關乎你能不能超過白晚。”範田盯著他的眼楮,“你還想贏白晚嗎?”
程吟一瞬間有些茫然,什麼是贏?什麼是輸?
事業上有輸贏,那感情上呢?
當然也是有的吧,要不然白晚怎麼會每次見他都那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他根本從心底里看不起他,就因為白晚擁有隋風的愛情,而自己沒有。
程吟終于開了口,語氣堅定︰“當然。我想贏他。”
“很好。”範田點點頭,“那我就幫你一次。你要想贏他,關鍵在于一個人。”
“誰?”
“傅野。”範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听說上次休假,他倆很巧地去了同一個地方,你看白晚這心機也是夠深的。這次回來,傅野估計很快就要給他寫新歌了。如果再炒作一番,你那個‘小江之鳴’的稱號就要不保了。”
程吟無意識地摳著桌角,低聲道︰“不保就不保,這個稱號我本身也不太喜歡。”
“你太傻了。稱號不過是個噱頭,關鍵是要有這個噱頭,才能有談資,有熱度,然後才能有銷量和實績。我現在不是要讓你爭這個稱號,我只是告訴你,傅野這個人,無論是名氣還是實力,都很值得把握住。你明白嗎?”
程吟定定地望著被自己摳花的桌角,若有所思。
冬天的山間別有一番野趣,傅野晨跑歸來,出了一身熱汗,感覺前幾日的疲憊都一掃而光了。
他沿著小路慢慢地往回走,期間習慣性地看了看手機。
找他的人挺多,但都不是他心里想的那個人。
說來也奇怪,原本他以為從甦環島回來,白晚一定會緊迫盯人,催他趕緊完成那首《問心有情》的,他甚至想象了一大堆被催問的場景——
傲嬌的白晚不願意當面催他,在微信里隱晦地提到,最近自己要在星辰音樂大賞表演,希望能唱新歌。
他一直等著這條微信,可他失策了,白晚竟然什麼都沒發。在島上的一切就仿佛黃粱一夢,夢醒了,他們都回到了現實,又恢復了過去那種冷冰冰的關系。
可是這一次,白晚不和他聯系,傅野竟有些忐忑不安。他感覺這個狀態有點糟,仿佛回到了當年追江之鳴那會兒。只是當年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喜歡什麼就無所畏懼地去要拿去要了,而現在,他卻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只有一點他是確定的。
無論如何,他不能傷害白晚。
當然,這段時間他也沒閑著,白晚雖然沒說,但他從葉承恩那里知道,星辰音樂大賞上,白晚想唱新歌。也許他就是在等著這首《問心有情》。
他已經連著一周在寫譜了,對每段旋律都精雕細琢,像個最專心致志的藝術家。只有甦旭說江之鳴可能要回來的消息,才給他心里帶來了一絲波動。
不過,那終究是不確定的事,傅野不願意多想。
想得多了,反而惘然。
等這首歌的編曲基本上完成,傅野才有心情練個晨跑。
快走回別墅時,遠遠地,傅野看到了一輛私家車停在路邊,心頭猛地一跳。
這里來私家車只可能是找他的。
會是白晚嗎?
他不由加快了步伐,走到大門口,望見那個人時,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程吟?”
“傅老師。”程吟笑吟吟地站在車門邊,手里還提著一袋禮物,“好久沒在公司見您了,知道您回來,特意來拜訪,打擾了。”
“坐吧。”別墅內,傅野一指長沙發,請程吟坐下,“喝茶還是咖啡?”
“不用麻煩您了,傅老師,我這次來是……”
傅野對程吟的來訪目的,算是心知肚明。一開始,他的確是很欣賞程吟,但那是有江之鳴的因素加成。後來,通過那張EP,他清楚地意識到,雖然程吟唱歌是很像江之鳴,但葉承恩說得對,江之鳴只有一個。
用找替身的方式滿足自己的私心,對誰都太不公平了。
所以這一次,傅野準備婉拒程吟的請求。
“你想約我寫歌?”
“啊?”程吟眨了眨眼楮,“不是的,傅老師您誤會了,我單純就是想來看看您。”他把腳下的禮物袋拿起來,“我听甦總說您在甦歡島上潛水時身體太勞累,特意帶了一些補品過來。我沒有別的意思。”
傅野望著那堆被他拿出來的花花綠綠的補品,無奈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身體好著呢。”
“那就好。”程吟頗有些不自在,扭捏地坐了一會兒,又道,“那傅老師,我能跟著你學點東西嗎?”
“學東西?”
“就是……”程吟捏著衣角,“我正式發片了才感覺自己缺陷太多,想多學點音樂方面的知識和技能,找找唱歌的感覺,您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教教我嗎?”
傅野皺起眉頭︰“你唱歌的感覺很好,不用妄自菲薄。”
“可是,人總想更上一層樓嘛!”程吟抬起頭,臉色緋紅地望著傅野,那副小心翼翼而又神情懇切的樣子,很難讓人拒絕。
不過,傅野倒不吃這套。
“我是制作人,不是老師,你要真想學,讓甦旭給你找個音樂老師吧。”
雖然被拒絕,程吟倒也不氣餒。他臉皮一向很薄,這次卻不知是著了什麼魔,三天兩頭跑來找傅野。
傅野不勝其煩,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甦旭。
“程吟最近是怎麼回事?竟然纏上我了,非要我教他彈琴寫譜。”
“啊!是嗎?”甦旭有點吃驚,眼珠一轉,嘴角卻又有了笑意,“這不挺好的嘛!我看這孩子也挺好學的,你多教教他,以後他成了樂壇巨星還要感謝你。”
“不用。”傅野冷淡道,“你讓他少想些歪門邪道,把心思用在唱歌上就夠了。”
這話說得有些重,不過甦旭毫不在意,他突然另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