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嗤笑一聲將手機丟開,驅車去了秦灣。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這個時候,他需要酒精。
需要酒精的刺激,也需要酒精的麻痹。
白晚一杯一杯往口里倒酒,重金屬的鼓點躁動著瘋狂的人群,他喝醉了,也擠進舞池跟著音樂放肆扭動。
“帥哥,你長得好面熟啊?”
光怪陸離的舞池中,有人貼著他的耳朵低聲呢喃。白晚不耐煩地往外推,他現在不需要交流,只需要發泄。
但那人又不死心地貼了上來,死皮賴臉地往他下面蹭。
“咦?帥哥,你受傷了?怎麼弄的?”那人摸他的臉,手指像著了火似的順著他的脖子滑下來。
白晚的腦子里火燒火燎,被那人摸得有些受不住地往後靠了靠,那人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沖他的頸窩吐氣︰“是不是難受?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休息一下怎麼樣?”
“放開。”他軟綿綿地拒絕,可惜聲音根本沒有威懾力,“你放開我!”
那人充耳不聞,摟著白晚的腰帶他往外走。
酒意已經沸騰了,白晚根本就沒辦法思考,暈暈沉沉地被那人拖著,一直拖到了酒吧後巷。
“輝仔,又被你撿了一個?長得這麼好看……”後巷牆邊靠著個娘們兒兮兮的男生,正在抽煙,一臉艷羨地望過來,臉色突然變了,“等一下,這個人好像是個明星?”
“明星怎麼了?明星不能干?”
“不是,你可別玩火!”他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一花,剛剛還站在這里的輝仔一下子就不見了。
只听砰一聲悶響,三米開外的垃圾桶被轟然撞倒,輝仔摔在了一堆臭烘烘的垃圾里。
他被摔蒙了,滿臉的菜葉酒水,還沒回過神來,又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的臉上。
小娘炮目瞪口呆,那個揍人的男人,猶如嗜血修羅般突然出現在後巷,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好像要吃人一般,每一拳都下了狠手,把輝仔揍得滿地找牙,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踫他,你的手就別想要了!”男人鷹隼般的眼楮里射出凌厲的光,如冰刃一般割破了輝仔的神經。他“哇啊啊”大叫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看夠了嗎?還不滾?!”
男人猛地一回頭,小娘炮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忙扔了煙,也一溜煙兒地跑了。
傅野站在原地,猛吸了幾口氣,才漸漸冷靜下來。但當他轉過身,看到白晚稀里糊涂地癱在地上,心里又竄起了一腔燥火,恨不得……但是卻又舍不得。
舍不得他受一點點傷害和折磨。
傅野認命般慢慢地走到白晚跟前,一彎腰,將他打橫抱起來,抱回了車里。
白晚一回到家就開始吐,扒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
吐著吐著,他神志清醒了些,認出了在一旁照顧他的傅野。
“你、你……”
“我什麼?”傅野一把捋開他的頭發,露出額頭,心疼地問,“這里是怎麼弄的?”
白晚像是想起了什麼,打開他的手︰“壞人!”
“?”
“欺負我!”
“……”
“我欺負你?”傅野急了,“要不是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最後被酒保接到了,你今天還不知道在誰的床上呢!”
白晚像是沒听懂他這句話,反反復復哼著那句“你欺負我”,還揮舞著雙手,不準傅野靠近。
“好好好,我欺負你。但你現在這麼髒,是不是要洗個澡然後睡覺?”
“不要。”白晚故意把頭抬起來,對著傅野哈氣,“我就是要臭!臭死你!”
他臉色緋紅,淺色的瞳仁被燈光一照,近乎透明般純淨,淺粉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孩子氣的話,像是最致命的天真誘惑。
傅野實在忍不住了,湊上前去把他壓住,牢牢禁錮在兩臂之間。
白晚還不明所以,好奇地問︰“壞人,你要干什麼?”
傅野邪氣地笑起來︰“你說壞人會干什麼?”
白晚害怕了,雖然他直覺這個叫傅野的人不會害他,但這種強大的壓迫感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絲驚慌︰“你、你要殺我?”
“不,我要吃了你!”傅野說著,一手伸開,突然打開了花灑。
在白晚的驚呼聲中,熱水嘩一下把他們澆了個精濕。傅野像剝雞蛋一樣把白晚的衣服都剝了,吃干抹淨不留渣。
傅野醒來的時候,一摸枕邊,白晚竟然不在。
“白晚?白晚?”傅野連忙翻身下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先把屋里屋外都查看了一番。
沒有人。
白晚不見了。
傅野回憶起昨晚近乎野獸般瘋狂的舉動,不禁有些懊惱。
不該趁人之危,不該在醉酒的時候做那種事,白晚說自己欺負他,現在是真是百口莫辯了。
但是,白晚會去哪里呢?
傅野試著給他打了個電話,出乎意料,白晚竟然接了。
不僅接了,語氣還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