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工作吧。”
蕭玉兩頰微鼓直搖頭,再不理這只沒腦子還愛“咬”人的大狗熊,專心吃飯。
厲餃勸妻無道,深嘆一口氣看著他們家餐廳的天花板。
“這年頭,咋還有我媳婦兒這種冤大頭給人賣命干活兒呢。”
下一刻便被蕭玉閑著的左手扣住腦袋,淡定道:“吃飯吧你。”
厲餃也不吃飯,依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望向餐桌尾巴上小別墅里的黃豆,瞬間把所有的不滿撒在一只無辜的小老鼠身上,:“小癟犢子,你什麼時候能學學你媽這麼勤快!”
叭叭咬木屑的黃豆像是听懂人話一般僵住身子,眼楮呆呆的定住,隨後又恢復正常。
一張嘴不停地嚼啊嚼,搞得厲餃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來,跟我唱: “我有一個∼俊吧滴媳婦兒∼他滴名字就叫做…
自己媳婦兒回來了。
厲總裁又開始恨不得家里蹲照顧孕夫,最後還是蕭玉黑著臉把人趕去了公司。
他自己也不能總待在家里,學校還沒放假呢。
晚上,厲餃下班回來,蕭玉還在書房整理這次從惠安回來要報給他們學院的材料。
他才想起來,自己媳婦兒這次沒成的挖墳工作。
換了拖鞋走到寬大的書桌前,盯著媳婦兒嘻嘻笑。
被正在編輯報告的蕭玉嫌棄的掃了一眼,厲餃也不氣。
“媳婦兒,你這報告什麼時候算個頭?怎麼一天到晚的就這些活兒?”
蕭玉從研一開始,固定的學校作業就像工作一樣。
出差勘探、發掘、寫報告,再寫報告,還寫報告……無窮無盡。
編輯內容的蕭玉本就對這次的考古工作不怎麼滿意,听見厲餃這樣說就更加煩躁了。
放在鍵盤上的手抬起來,推著厲餃的肚子,“別搗亂,一邊兒玩去。”
厲餃哪肯!
听見蕭玉這樣說就更恨不得要把人整個抱起來往床上去了。
可要是真打擾了蕭玉工作,他媳婦兒估計會把他揣到樓下睡地板去。
之後的幾天,蕭玉和厲餃兩個人一個上班一個上學。
厲餃負責接送媳婦兒去學校,晚上哪天憋不住就做那麼一次。
做的時候嘴上不老實,非說蕭玉像個被人包了的小男孩兒。
□□當頭的蕭玉咬牙狠狠用後面夾了夾厲餃一次泄憤,卻慘遭厲餃用“熊掌”拍了他無數下屁股,蕭玉都要氣死了。
然而好景不長,厲餃發現了自己那翻不起什麼風浪的情敵竟然開始作妖了。
東院,寬敞的美術教室內,十幾個學生與老師專注于手中的工作。
蕭玉他們研究學院不像別的學院,研究生要上的課基本沒有。
理論性的東西早已被篩選上來的學生們熟知在心,他們學院和老教授要求的,就是這些後輩們提高“實戰”能力。
除了外出勘探考古,他們在校內主要的學習任務還有一個重要部分。
就是和文物保護專業的學生共同工作,在可控能力範圍內修復外界各地保送過來他們學校的文物。
蕭玉整個考古隊的隊員都在這間大教室內,還有其他學生。
有的三三兩兩合作修復,有的單獨把修復好的文物和待修復的文物在高級儀器上掃描,最後記錄下存在的問題報給修復人員。
白新和邱明彎腰在教室的一角,他們兩個或許日久生情,最近走在一起交談的火熱。
兩個人正合力清除著一個青銅器上沉積許舊的灰塵,時不時和對方說上幾句話,嚴謹仔細,卻又透著年輕人的小甜蜜。
“蕭師兄,你需要刷子嗎?”
一身白衣的程嘉站在蕭玉旁邊,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個已經修復一半的明代洪武年間官窯燒出來的釉里紅纏枝花瓷碗。
精細的瓷器掩埋在地下,遭受歷史的打磨,現在被蕭玉一點一滴的清灰、打磨、粘合,最終復原成原本的精美摸樣。
原本碎成一片廢瓦片的瓷碗已經恢復過半,蕭玉做的仔細,比平常那些文物修復的還要用心。
這只碗瓷面脆薄,在探照燈的照亮下,展現出透明的質感,蕭玉打心里佩服古人的技藝高超,用高強粘合劑修粘的時候也必須更加仔細。
程嘉主動挨過來幫他忙,蕭玉這會兒兩手正欲把涂了粘合劑的碎片粘到瓷碗上,兩耳壓根沒听進去她說的什麼。
沒有等到回答,聰明的程嘉也就不說話了,閉嘴專心調制她手邊的粘合劑。
古人那時候造東西粘合用的都是純天然制品,在幾百年前就造出來的古董身上動手,化學成分對古董都會造成二次傷害,所以他們只能動手做。
這種自制的粘合劑效果好是好,就是需要人一直不停的動手,冷卻一會兒都不可以。
混合進氧氣,縫隙之間會有氣泡,粘合的文物就會有二次破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