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柯也回過神來,明白了他那舉動里暗含的情意,不禁紅著臉低下了頭。
余程忽道︰“貝貝,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幾天就讓小鹿搬過來住吧?他現在也能做些簡單飯菜了。你們倆先將就一下,等我忙完。”
嚴柯神態溫順,點頭道︰“好。”
當天下午,余程就收拾東西回了宿舍。凌鹿高高興興地搬進來,看到小房間的床頭櫃上有個信封。余程留了兩千塊錢給他,讓他買菜時也買些新鮮水果,晚上那頓藥要看著嚴柯吃下去,不要讓嚴柯吃太多安眠藥止痛片,如果有什麼不對馬上打電話……一條一條,詳盡細致的叮囑。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
凌鹿氣鼓鼓地把信封折回原樣,扔回床頭櫃。想了想,他掏出手機看看支付寶余額,然後又不情不願地把信封里的錢掏了出來。
傍晚,市中心黃金地段,某獨棟洋房。
接到林主任電話的時候,張行端正在廚房里煎牛排。鍋里滋滋作響,雪花狀的脂肪紋路正融成肥美油脂。張行端揮揮手,示意金發碧眼的男管家過來看著油鍋,自己則走到廚房外,客客氣氣地接起電話。
“林主任,什麼事兒您說。”
“小張啊,今天小嚴來我這兒復診了。陪他過來的是他上級,姓余……”
……上級?
張行端愣了一秒,不禁失笑。他還真沒這個概念,余程已經升副高了,又是他們呼吸1組的組長,確實是嚴柯的直屬上級。
“對,他叫余程。”
林主任的聲音有些猶豫︰“他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
張行端笑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您是怎麼看出來的?今天復診出什麼事兒了嗎?”
“不不不,復診一切順利,小嚴的情況也不錯。我只是發現這位余主任對小嚴有非常強的控制欲,小嚴也對他百依百順。”
“他倆一直這樣,膩歪得很。”
林主任嘆了口氣︰“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同性情侶,這種狀態也沒什麼,很正常。但問題是,他們兩個一個患有抑郁癥,一個是反社會人格障礙。我很擔心小嚴。”
張行端微笑道︰“其實他們不是情侶。”
“我知道,小嚴還沒向對方表白心意。他們還不是正式的……”
“不,您誤會了。”張行端在餐桌邊坐下,隨手端起紅酒抿了一口,“余程根本一點都不喜歡嚴柯,他對嚴柯只有控制欲。”
林主任又嘆了口氣,同情道︰“那這樣小嚴就太可憐了。其實我也早就有點懷疑,按照小嚴的說法,他這位師叔顯然對他有意思。今天復診的時候我也感覺是這樣,他非常在乎小嚴。但每次小嚴試圖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對方都會轉移話題,甚至不惜勾起他糟糕的回憶,讓他抑郁發作……現在我明白了,這是典型的操控行為。”
張行端笑道︰“對,他根本沒打算跟嚴柯談戀愛,又不肯放了嚴柯。他就想拴著嚴柯,讓嚴柯當一條寵物狗。”
“唉……這樣下去,小嚴他……”
林主任話還沒說完,叮咚,門鈴響了。
張行端眯了眯眼楮,笑道︰“林主任,不好意思,我有客人來了。”
“好。你去吧。”
張行端掛了電話,一邊刪除通話記錄,一邊走向大門。
門打開,余程出現在門口。
張行端看見他手里拖著的小行李箱,笑吟吟地一抬手,作了個歡迎的動作。
余程脫下外套,問他掛在哪里。張行端指指沙發︰“扔那兒吧。我帶你參觀一下。”
余程笑道︰“你衣服都這麼亂扔?跟嚴柯一個德性。”
“反正有人收拾。”
“這種習慣不好。”
“我干嘛養成收拾東西的好習慣?事兒都我自己做了,我請人干嘛?”
余程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公子哥兒……”
此時廚房的移門被拉開,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探出頭來。一見到余程,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廚具,恭恭敬敬地朝余程鞠了個躬。
余程有些訝異地看了張行端一眼,張行端笑道︰“別誤會,這是管家。叫Louis。”
“我還真誤會了。畢竟你有3•p前科。”
“還說我呢,你現在左手嚴柯右手小鹿,不也是坐享齊人之福(注2)?”張行端笑嘻嘻地推開一扇門,“這是主臥,你把東西放這兒吧。”
“主臥?”余程含笑瞟了他一眼,把行李箱拖進來,“那你呢?”
“我當然也睡主臥。”張行端順手帶上門,湊過來把余程壓在牆上。
余程順從地跟他接了個吻,笑問道︰“那個管家,你到底睡過沒有?”
張行端挑眉︰“吃醋啊?”
“算是吧。”
張行端眯了眯眼楮︰“你想上他?”
“你會吃醋麼?”余程雙手捧著張行端的臉,愛撫他的耳垂,“咱們可以【】。”
“這麼饑渴,憋壞了?你這齊人當得不行啊。”
“本來就是你誤會了,我和他們兩個是純潔的關系。”他用膝蓋輕輕頂了頂張行端,柔聲道,“咱們兩個才是不純潔的關系。”
張行端笑嘻嘻地推開他︰“別發騷,先吃飯。今兒這和牛可是剛從海關過來的,新鮮得很。”
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