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口中的縝之,便是孟家最小的ど兒,孟縝之了。
听到他這麼說,孟丞相露出了一個驕傲的表情,他內心中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的才氣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比起他幾個平庸無奇的兄長和姐姐,孟縝之從小便是最聰慧的,五歲背詩,十歲便能出口成章,驚艷四座。
但是,他的脾氣也和他的才氣一樣大。
一想到這里,孟丞相就覺得止不住的頭疼。
本來是指望這個小兒子回朝廷做官,重新得到陛下的賞識,重振他們孟氏,誰知道他生下的是這麼一個玩世不恭的孽障。
回來之後也是整日眠花宿柳,和那些不入流的書生混在一起吟詩作對,就是不提秋考的半個字。
這里如果應下了太子,回家之後又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勸他參加秋考,此時也只能訕訕道,“都隨他,都隨他,他高興就好。”
楚傾彎了彎眼楮,不置可否。
這個孟縝之,從小在各科的學習上都成績優異,本來以為他會參加科考入朝作官,誰知道一念完書就瀟灑地拍拍屁股離家出走了。
說起來,他那時候功課各科都壓了楚傾一頭,楚傾回來就經常因為這件事挨皇後的不少板子,可是讓他記了很久呢。
楚傾感慨了片刻,一想到這里,臉上的笑容又真摯了幾分,對孟丞相道,“請丞相幫我帶句話,吾甚是思念友人縝之,希望能在秋考的考場內見到他。”
孟丞相見太子如此看中自己的ど兒,也未多想,還以為他們是真的有什麼友人關系呢,高興地一拱手,“謝太子抬舉,臣一定把太子殿下的話帶給犬子。”
楚傾看著他喜滋滋的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楚驕幾日來听竹樓找楚瑜,都撲了個空,正郁悶著呢。
上次他回宮後,回想起自己在听竹樓做的那些事情,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盡干些傻事,把臉都丟光了。
不過好在睡了一覺之後他就把這件事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楚瑜回宮後他又不知道,這天提著個食盒從听竹樓路過,本來是想著進去看一眼就走,沒想到楚瑜真的在。
他看到楚瑜氣定神閑地坐在听風亭里練字就氣不打一出來,氣沖沖地朝著他跑過去,“楚瑜!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是楚驕,又淡定地垂下頭,“前幾日啊,怎麼?瓊兒沒有告訴你嗎?”
楚驕听到楚瓊兩個字就直接炸了,“我就知道她是在瞞著我,我昨日問她她還說她不知道,我這就找她去!”
楚瑜嚇得趕緊攔住他。
原本只是知道他們關系不好,撩撥幾句想逗楚驕玩玩罷了,他可沒打算讓楚瓊來背這個黑鍋。
楚瓊也是委屈,前幾日又因為處死了一個宮女被聖上禁了足,罰在長樂宮抄清心寡欲咒,也不知道幾天才能出來。
楚瑜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瞥了一眼他手中當寶貝似的拎著的食盒,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卻不知道這句話又觸到了楚驕什麼開關,他紅著臉把食盒藏到身後,結結巴巴道,“沒什麼!沒沒什麼呀。”
“哦?是嗎?”
楚瑜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他身邊。
楚驕眼神心虛地掃來掃去,說起話來也含含糊糊地,“沒有什麼東西啊,只不過是一個食盒而已,有什麼好看的,沒什麼好看的,嗯。”
楚瑜狐疑地看著他,听聞他這麼說,手指癢癢地動了動,彎著眼楮,“哦?是這樣啊。”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語尾像帶著小勾子似的,听的人面紅耳赤。
楚驕臉紅的像尾蝦,恍神了沒一會,楚瑜就走到他旁邊了,一邊驚奇道,“小八,你的頭發上怎麼有片葉子?”
那人的體溫隨著他的身體一起覆上來,帶著他身上獨特香甜的氣息,楚驕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他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頭發。
然後就是手上一輕,再定眼看,那人已經壞笑著拎著他的食盒飄然到一邊去了。
楚驕惱羞成怒地喊了一聲,“皇兄!”
他朝著楚瑜撲了過去,想要搶回來。
楚瑜看都不看他一眼,輕巧地一避,打開食盒,露出了里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