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相信這一點，若非婁青和凌江月早已相識，他的月……又怎麼可能對這人毫無防備如此親密？
“那又如何？”玄天燼倔強地反駁道，心中一片冷意。
婁青沉默了片刻，眼底閃過幾許復雜，玄天燼已經佔據了凌江月心髒的一角，若是他強行挖去那一角，恐怕會傷得凌江月鮮血淋灕……
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因為愛著，所以會包容他，委屈自己，不求平等的回報，只希望靜靜地守護在他身邊……婁青仰望夜空，星光璀璨，忽明忽暗，迷亂了人的眼……
良久，他無奈地笑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傷心，不想他因為我和你而心生愧疚，不想讓他受一點點委屈……”
“哼。”玄天燼嘲弄地撇嘴，道，“別在我面前述說你的深情！”
愛，不是甜言蜜語，不是海誓山盟，而是一種……感覺。
玄天燼此時只覺得深深的無力，因為他感覺得到︰婁青愛著凌江月，這份愛一點也不比他少。
“你呢？”婁青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玄天燼。
玄天燼怔愣了下，劍眉微挑，星眸寒光閃爍不定，態度傲然又霸道地說道︰“我可以容忍你的存在，你若是識相的話，也別找我麻煩，我更加不想讓他自責難過……”
聞言，婁青滿意地勾起了嘴角，暗暗思忖︰這個男人，呵……
兩個同樣優秀，骨子卻孤高又霸道，深情又專情的男人，第一次為了他們共同的愛人，放下了所謂的自尊心，向對方妥協。
沒有約定的約定，只為了那人溫暖無愧的笑容。
第162章 攤牌
寧靜的夜。
客棧緊閉，光影重重，門外風聲呼嘯而過。
燈下，眾人面色各異。
凌江月有些忐忑地瞥了眼婁青，後者立刻揚起一臉明媚笑容，卻是怎麼看怎麼古怪。
“嗚……”吃飽喝足的小巫鮭，懶懶地躺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尾巴。
一行十五人，等待了許久，終于緋空不耐煩了，啪的一掌劈向桌面，微笑道︰“說話啊……”
“……”眾人默然。
正因為有“外人”在，凌府眾人才猶豫不定，天魔教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對凌江月就越安全。
顧慮到這一點，原本答應凌江月飯後解釋的小洛卻是揣著藏寶圖，不聲不響。
凌祈月了然地瞥了眼昔日的手下，輕笑著翹著二郎腿，善意地提醒道︰“不是要討論結孕丹的事情嗎？”
結孕丹？坐在凌江月右側的玄天燼迷惑地看向婁青，兩人私下約定之後，回到客棧，在愛人面前，一直保持著“友好和平”的態度，仿佛彼此是多年的戰略伙伴一般默契，各自佔據凌江月左右，不急不躁……
“結孕丹，是能夠令男子懷孕的秘藥。”
為了避免凌江月的尷尬，婁青盡量簡潔地解釋道。
聞言，玄天燼看似不在意地點點頭，輕垂的眸子卻晶亮無比，隱隱散發出野獸般的光澤。
婁青頓了下，從懷中掏出藥匣，放置到桌上。
見狀，凌雪和他身側的男人同時一怔，齊齊看向婁青。
“長生不老藥，我可以交給你們，但我的要求是︰借用結孕丹幾日，另外我要玄月情絲。”
凌雪並不意外地笑了笑，從腰間的繡袋中掏出錦帕包裹著的玄月情絲，扔了過去。
婁青禮貌地朝少年頷首一笑，隨手接住東西，繼續道︰“我需要三天，三天之內，不論有沒有研究出結孕丹的配方，長生不老藥都歸你，另外，結孕丹也一同奉還。”
凌江月下意識地垂下眸子，微微窘迫，婁青說出這番話的涵義，他怎麼不知？
加上玄天燼雖然極力掩飾卻依然明顯的興奮勁，他更是無奈至極。
凌雪和哥哥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頷首，將結孕丹交了出去。
“長生不老藥也先歸你保管好了。”凌雪並沒有立即收回婁青送到他桌前的藥匣，反而狡黠地笑道。
“多謝。”婁青感激地說道，同時收回了結孕丹和長生不老藥。
凌江月的問題，他們兩人心知肚明，去誰也沒有說破，讓婁青留下長生不老藥，順便一同研究配方，也算是有備無患。
但是——
事情是否能如預料中一般順利？誰也說不清。
不過，事已至此，小洛卻是暗暗松了口氣，以婁青的身手，叫上他們這麼多人，凌雪和那男人若是耍花樣，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而對方偏偏如此坦誠，看樣子是她小人了一回。
“婁青，讓騷二和毒娘子也一起幫忙吧。”小洛思索著開口道。
“好。”婁青微微頷首，多一個人總多份力，雖然師父曾經說他醫術和毒術已經超越了先人，但是……
事情關乎他的終生幸福，自然不得馬虎。
“需要我出力嗎？”玄天燼興致勃勃地問道，心底洋溢著無法言語的喜悅，因為婁青的“橫插一腳”而積壓的怒氣瞬間被遺忘到九霄雲外了。
婁青回頭，凝視著凌江月線條柔和的側臉，忽然戲謔地道︰“這三天，你好好陪著主人便是。”
玄天燼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暗道︰這麼看來，婁青也不是很討厭嘛。至少比慕江雪那妖孽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