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有點兒不明所以,摸了摸鼻子問︰“謝我什麼?”
“沒事兒。”祁山搖搖頭,繼而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說,“那個什麼比賽,你去參加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個。”
听見這話,沈晝當時高興得差點兒沒蹦起來。
擰上瓶蓋子,沈晝咽了一口水挺激動的說︰“那我們,組個車隊吧。”
“成。”祁山伸出手跟他擊了個掌。
反正就試試唄。
倆人手都沒松開,化掌為拳緊緊握在了一起。
干燥的掌心觸感細膩,兩只手都同樣年輕而脈絡分明。
陽光一閃,倆人對視了一眼,都低頭笑了起來。
第三節課剛好是體育,祁山干脆坐在了籃球台子上,攤開了兩條大長腿。
正在發育的男生,骨骼非常分明,膝蓋的線條鋒利而又好看。
“其實我二叔一直特別反對我騎摩托車。”祁山仰頭看著天空,十月底的天空,遼闊高遠,帶著點淡藍色。
“為什麼?”
“危險。”祁山抿著唇角,語氣平淡的說,“我家里,就靠我一人撐著呢。”
沈晝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水,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有一點點的想問,那你父母呢?是不是真的像方憲說的那樣?
突兀的喉結翻動了兩下,沈晝咽了口水說︰“那你挺不容易的。”
祁山斜了他一眼︰“我的本意可不是賣慘。”
沈晝調整了下表情,換了個語氣說︰“那你很胖胖哦。”
上課鈴響了。
祁山抄著兜從台子上站起來,徑直走向了操場,挺威武霸氣的來了句︰“那必須,我可是你霸霸。”
沈晝跳了一下,從背後勾住了祁山的脖子,開口唱了起來︰“霸霸霸霸,我們去哪里呀。”
祁山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見沒推開也就松了手,瞥了他一眼,不痛不癢的說了句︰“智障。”
下午放學莊凜來找沈晝,倆人勾肩搭背的走在校園的梧桐大道上,莊凜一開口就是︰“今天上體育課看到你跟祁山了。”
“你這一副質問出軌男友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沈晝剝開一粒薄荷糖,扔進嘴里說。
“有嗎?”莊凜撓撓頭說,“我明明語氣很平,淡。”
“蛋你個頭。”沈晝推了推他的肩膀,“上課突然發短信給我說你要剪頭,我給你回過去的時候,差點被老楊逮住。”
“我因為發型問題,被記了五次小過了,再記一次,壽終正寢。”今天莊凜還特意跑了一趟學生會,想偷偷摸摸把那記過給劃掉,沒成想被那小同學發現了。
還是上次記他嚇唬說要揍人一頓那小同學。
不是冤家不踫頭,人瞪著一雙正義的大眼看著他,磕磕巴巴的問他想干嘛。
好巧不巧教導主任突然過來了。
莊凜腦子一抽,把他往旁邊一扯,捂住了他的嘴,閃身擠在了走廊的柱子後面。
“記我名字的那個小同學,他……”莊凜有點出神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回憶起嘴唇擦在手掌心中微涼的觸感,“……的嘴唇非常軟。”
“臥槽?”沈晝猛的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幫你口過?”
“滾犢子。”莊凜抬手打了他一拳,“一言不合就開黃腔。”
說完,莊凜低頭踩碎了大道上的幾片褐色葉子。
那位小同學,除了嘴唇非常軟之外。
他還有一雙,像鹿一樣溫柔的褐色眼楮。
“哎,回神了。”沈晝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打算剪個什麼發型?”
“不知道”莊凜搖搖頭,“但是得符合咱們六中美男子三人天團的形象。”
“燙個爆炸頭就挺好。”
“估計燙完第二天,看見我這頭,班主任他就原地爆炸了。”
沈晝听見沒忍住樂了,推著莊凜進了學校門口的一家“一剪笑發型屋”。
發型屋的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看見倆人來了,自以為非常時尚的說了句︰“哈嘍,兩位小帥哥,你們倆誰剪頭?”
“嘍哈。”沈晝站了個椅子坐下,指了指莊凜說,“這位小帥哥剪頭。”
“想剪個什麼樣的?”大叔站在鏡子前面問。
“成熟點兒的吧。”莊凜想了想說。
“我看就老楊那發型最顯成熟。”沈晝比劃了一下頭頂,“這兒一圈禿頂,地中海式的憂傷。倍兒成熟。”
“那不行,我想要個微微熟的,他這熟得太狠了。”莊凜擺擺手,“剪完直接奔大五十歲去了。”
大叔想了想說︰“讓我給你私人設計一個吧。”
“行。”莊凜答應得倒挺痛快。
沈晝低頭玩手機,沒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