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把人狠狠一摜,也不管他撞到哪里,拂下衣袖便闊步離開。
惟公卿扶著灶台,一邊咳嗽一邊喘著氣兒,他現在嘴唇冰涼,江沐真差點就拗斷他的脖子。
江沐對他,只剩厭惡。
他連話都不想听他說。
他走時那神情,仿佛踫他都是件十分惡心的事情。
他在江沐眼里又有了重新定位。
江沐讓他擺好自己的位置。
他的位置是什麼?
這氣兒算是喘不順當了,惟公卿干脆坐在地上,他靠著冰冷灶台,前方的灶還燒著火,這一冷一熱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知道他的位置是什麼。
一直都知道。
……
今兒這菜上的晚了些。
等惟公卿帶著梅管家來到飯廳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讓他意外的是江沐竟然也在其中。
他以為江沐找過他後就會直接離開。
惟公卿只是一怔,就很快恢復,‘王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
等著惟公卿替他擺好碗筷,江沐笑道,“听聞逝府有個手藝相當了得的廚子,本王這是慕名而來。”
惟公卿忍俊不禁,誰都知道這逝府招不到廚子,一直是他親力親為,‘王爺莫要取笑我了。’
江沐但笑不語,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這魚正是剛才他去灶房惟公卿蒸的那條,雖然差不多涼透了,但滋味依舊了得,江沐點頭,不吝贊揚。
惟公卿道,‘王爺喜歡,就多吃一些。’
逝修看了眼那正融洽交談的二人,很快又低下頭去吃他的飯,倒是那重華,視線一直在惟公卿脖子上徘徊。
自此,逝府的食客又多了一位。
江沐的出現讓重華和逝修的戰役暫時熄火,相聲听不到了,這飯桌上只剩安靜,不過好在氛圍融洽,除了很少有人說話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這蹭飯的日子沒過多久。
重華的傷勢恢復到了一定程度,他得回一趟玲瓏園。
凡間的水土不適合他,若不是力量尚弱,沒辦法回去,重華早就離開了。
重華要走,逝修也是。
當初重華將他打傷,他需要找到寒鐵爐助他恢復,同時還要找到遺失的兵刃。
這寒鐵爐到手了,兵刃到現在還下落不明,逝修的時間不多,他還要去查一些事情。
他們的離開在江沐的意料之外,因為在他處理寬陽的事情時,就讓秦雲髟安排,他也和皇上打了招呼,江沐要去趟南邊。
聞徹輕易能封掉他的力量,這件事情相當蹊蹺,他得弄清原由。
皇族的力量一直是禁區,尋常人不可能知道,就連本族子嗣也未必全部傳承,江沐只懂使用,也知道這力量傳至何處,余下的就不知曉了。
皇上掌握全部,不過他想知道的東西皇上未必清楚,所以江沐打算去南邊找他的一位皇叔。
皇帝即位,不管排名先後,都尊為首位,他的兄弟也一律統稱皇叔,江沐要找的這位其實是他的大伯。
此人生性散漫,過不得宮里的嚴謹生活,所以先皇一登基就要求削去爵位,得到允可後樂呵呵的去過他閑雲野鶴的生活了。
江沐找他,是有原因的。
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實質上,該坐在龍椅的人,是他。
他將皇位讓了出來。
江沐未曾見過此人,但听父皇念叨過無數次,兄弟之中,唯有他最為了得。
他知道的,也比別人要多。
江沐知道他身在何處,他要去見他。
可是,如此一來,三個人都要走……
這主是事前沒有溝通的壞處。
他們都走了,就剩一個惟公卿。
聞徹不知何時會再度出現,他們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寬陽。
他要怎麼安排?
江沐一說完他也要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惟公卿身上……
六只眼楮,把他看的一愣。
第一一二章 全部離開
重華去的地兒惟公卿去不得,逝修帶著他又不方便,留在寬陽不安全,他只能跟著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