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逝修沒想到自己這副模樣會被惟公卿撞到,雄性的尊嚴直接被踐踏。
羞恥加上這幾日的惱怒,在惟公卿張嘴的瞬間,逝修突然把他掀翻在榻上。
氣像舞台上的干冰,鋪滿他整個身體,唯獨那眼珠泛著熠熠光芒。
但與神采無關,充滿野性。
這時的逝修邪氣十足,看起來相當危險,卻又讓人沒法移開視線。
哪怕既然粉身碎骨,也不會有躲開的想法。
他的身體圓形傷疤上,有一層更加濃郁的黑色,那個就是聞徹留下的……
那邪氣橫穿他的身體,無論逝修怎樣努力都沒有用處,排不出來,也吸收不了。
惟公卿踫了下。
逝修一哆嗦。
惟公卿的肩膀直接釘到了榻上,胳膊也被迫收了回去。
他皺眉看去,可這腦袋一歪,逝修又狠狠的摁了一下,隔著被褥床板發出吱嘎一聲,聲音清脆,那是木頭斷裂發出的,只差一點,他就被逝修按到了榻下,可見他有多麼用力。
逝修的表情已然猙獰,不止是因為惟公卿,他每動一下,傷口就帶來無法言喻的疼痛。
他臉上的肉都在抖。
肌肉的線條更是清晰,每一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上面的青筋。
“既然你這麼不知羞恥,我也不用把你當個人看,你不是喜歡這個麼,剛好,我也喜歡。”
逝修把他提了起來。
“別光給那王爺,還有我。”
既然他喜歡這樣,那他逝修了也不用再對他客氣。
惟公卿用力閉上了眼楮。
一天而已,他算是陪了三個男人麼?
……
等他回過劉,惟公卿差不多快不成人形了。
逝修難以言喻的看了他幾眼,咬牙坐了起來。
手指插進自己過長的發間,他沒想把他弄成這樣,可是剛才,他徹底的失去理智了。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都做過什麼。
逝修又看他眼,直接下了床榻,就當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時,那背部朝天的人氣息微弱的說……
“等下……”
逝修站住了。
脖子像是斷了,才轉過來一點自己就骨碌過去了,這樣剛好,免得他還要用力的轉頭。
惟公卿半張臉都被胳膊擋著,不過嘴巴露出一大半,他有力無力的動著唇,說道,‘我忘記帶換洗的衣服了,從江沐那里借來的被你撕了,我現在沒的穿,要麼你的衣服借我,要麼你去找秦雲杉幫我取一套。’
逝修的耐性一向不怎麼樣,他強忍著看惟公卿說完,最後那幾個字惟公卿還沒表達完,他一嗓子就吼了出來,“你敢支使老子給你跑腿?!”
這熟悉的嗓門。
要不是沒勁兒了,惟公卿真想笑……
這氣勢洶洶的樣兒才像逝修,他真不適合扮沉默,至少自己適應不了。
‘所以你打算把衣服借給我了。’
逝修一怔,那表情突然有點不自然,他不耐煩的揮揮袖子,“你隨便,不要問老子。”
惟公卿這會兒真笑了出來,這一笑牽動了上腹,他又抽了口氣兒。
听到他這聲兒逝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視線才落到惟公卿身上就立即收回,然後重新往門口走去。
“逝修……”
“又干嘛?!”逝修這次的吼聲比剛才還大,也更加不耐煩。
‘我最近,能不能都在你房里過夜?只要投宿,不管是在客棧還是民居,我都到你那兒去。’
惟公卿的這個請求讓逝修瞪大了眼楮,那黝黑的眼瞳看不出個情緒。
‘我害怕。’惟公卿給他解釋,‘一到人多的地方,就能感應到邪靈珠的存在,我害怕那感覺,不想一個人住,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逝修推開了門,在走之前沒什麼感情的說了句,“你隨意。”
房門卷起一股風,惟公卿被吹的起一層雞皮疙瘩,那家伙走了,可是在他走之前就不能替他把被子蓋上麼……
他很冷。
不過現在他是沒那個力氣了,才想到這里,累了一天的惟公卿就昏睡過去了。
逝修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上了屋頂,頭頂一輪圓月,這座城在一片安靜祥和之中。
來都來了,他也沒地兒可去,逝修干脆坐下了。
月亮沒什麼可看的,他只是本能的尋找光源,手撐在瓦片上,逝修兩腿一伸,擺出了個完全放松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