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走的急了些,又拉著一個不安分的整天想著我最偉大我最愛奉獻的累贅,生怕他去舍生救自己,一時不察,不知撞倒了什麼東西,郭盛倏地掀開簾子,兩人一下子掉了下去。
掉的不遠,不一會就落到了平地上,又滾了幾滾,梁思在掉下去的時候就又陷入昏迷,郭盛捂著他腦袋,生怕他磕著踫著,在滾停了,郭盛抱著梁思站了起來。
這下面竟然是個通道,每隔幾里牆上就會瓖嵌一顆夜明珠,將樓道里照射的通亮非凡。
郭盛背起梁思,向下而去。
通道下面是幾間密室,主室內壁上畫著各種朝聖跪拜的場景,而正中間懸著一副畫,一人頭戴皇冠,身著黃袍,端坐于龍椅上。
郭盛瞥了一眼,也沒細看,就扯開梁思的衣衫,他胸口還有一又一掌還有一斷劍,郭盛蹙了蹙眉,讓他的肩靠著自己肩,準備去取陷進肩胛骨的銀針。銀針又細又長,陷得又深,郭盛生怕有斷針留在他體內,用口去吸。
郭盛吸了第一口,梁思哼吟了一聲,針尖放著黑光,針孔里的肌膚泛著紫黑色,郭盛忙不迭的一一吸出銀針,又去吸毒液,梁思意識有些恢復,剛要翻身去阻止,郭盛仿佛動怒般用手肘壓住他,去吸毒液,吐掉,又吸。
郭盛低聲斥道︰“以後不準再這樣冒險!”
沒有得到回答,明明他剛才還睜眼反抗。
郭盛一瞧,他又暈了過去。
郭盛覺得暈的應該是自己,被氣暈,一听到、看到自己有危險,就比誰都快,怎麼就是听不進去自己的勸?
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
郭盛抬了抬頭,畫壁上的畫像中的人與他四目相對,那人老態龍鐘,一雙精目顯著精神,那身穿龍袍帶皇冠的正是劉瑾!
郭盛環視了四周,那畫像下堆滿了成排的箱子,郭盛讓梁思的頭靠在牆上,去開那些箱子,隨意開了幾個,都是金銀珠寶,珍器古玩。
正是主室,還有幾間耳室相連,郭盛一一去看過了,竟全是兵器火器。
郭盛看到幾間兵器,立刻拿在手中,返回去背梁思,輕柔的看著他︰“不能總是你保護我,我也想要保護你。”
郭盛上了台階,走到頂端,不知怎的出現一個蓋子,蓋住了出口,陽光從縫隙處照了進來,外面桌子顯然被人移了開去。
郭盛貼著牆壁而站,隱在暗中。
蓋子正在被人掀起!陽光半邊的照射了進來,一個人人影走了下來,郭盛一把拉住他,外面有人失聲道︰“廠公小心!”郭盛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劉瑾的脖頸上。
郭盛抵著劉瑾一步步走了出來。
張彩面色陡然沉下︰“放開廠公!”
隨著這句話,刀刃刺破了劉瑾的肌膚,郭盛厲言︰“讓開!”
張彩雙眼透寒,頓了頓,退了一步。
郭盛一步步移開張彩周圍,推開房門,房門外無人把守。郭盛仍稍等了片刻才出去。
張彩步步緊跟。
郭盛走到了前廳,正好撞見一個獄卒,這個獄卒將所有獄卒叫了過來,牢頭道︰“廠、廠公……尚書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張彩一言不發。
郭盛走到了門口,微微側身邁過高高的門檻,張彩眸光一暗,瞧準了時機,從袖中發出數根銀針,在郭盛側身之際,全數發到梁思背後。
梁思哼吟了一聲,郭盛一擔心,張彩陡然閃身過來,手腕劇痛,張彩將匕首奪了過來,架在了郭盛脖上。
劉瑾驚慌失措︰“將他們關在水牢,讓老鼠蟲蟻咬噬而死!”
張彩收回匕首,獄卒們一擁而上。
☆、第40章 脫離困境
水牢在內行廠最低處,尸水惡臭味難聞,獄卒們幾乎也不來這個地方。
張彩站在高處,看著獄卒們將郭盛二人推入僅五尺高的水牢,水牢尸水高三尺,正常人的身高在水牢中不能直立,只能彎著腰或者半蹲著,而一旦精疲力盡蹲下或坐下,尸水立刻漫過頭頂,刺鼻味難以忍受,更何況這水中常年出沒的鼠蟲,聞到人味,就會紛紛爬過來,完全不怕人,一個個如狼似虎,不將你的皮肉撕下來不罷休。
張彩望了一眼始終背著梁思的郭盛,他盡量不讓梁思的身體觸踫到尸水,一只老鼠眼泛精光爬上他的背,他立刻擋了下來,老鼠不罷休又爬上了他的臂彎,郭盛緊緊護著梁思,沒有去管。
張彩站了一會,離開。
——
內行廠這幾日張燈結彩,賓客如雲,劉瑾七十大壽,屆時陛下將會親自駕臨道賀,許多識眼色的已經早早將重禮成箱成箱的送往劉府,還要看是什麼人送的,沒有門路,連踏入劉府的機會都沒有。
“恭喜廠公……”
“廠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下官有幸見到劉廠公,劉廠公當真是豐神俊朗,儀態出眾……”
……
無盡的奉承贊美充斥在這座宅子中,賓客來旺,好不熱鬧,只是夜晚無星,宅上仿佛枝頭籠罩著陰霾,有濃重的怨靈在看著這喜氣洋洋的一切。
甦順道︰“我們頭到底在哪?”
曹炎彬也蹙緊了眉頭︰“今天就是把內行廠翻過來,我們也要把頭救出來!”
眾錦衣衛點頭同意,他們抓到了一個典當梁思玉佩的人,帶回了詔獄,連夜審問,才問出西北一角一處販賣婦女的窩點,他是那邊手下一名,無意中看到宅外有玉佩,以為是某個婦女掉的,就去典當。
錦衣衛出動查抄了窩點,將所有姑娘送回了家,嚴加審問賊販子,才有一個人吐出有兩個人男人被帶到了內行廠,他口中還有一名九千歲。
錦衣衛準備帶著證人去面見聖人,誰知證人在路中被人射殺,死無對證,錦衣衛一起之氣接了劉瑾的邀請,準備夜探內行廠,就是放下大逆不道的罪,得罪聖上,也要將頭救出來!
錦衣衛眾人要退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