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碗里也放了肉湯,面條煮地軟硬程度也剛好。”
“是的啊,”陳奶奶也夸贊,“蔡大姐的經驗足,要知道面條弄得不好就會煮得很爛。”陳奶奶天天在店里吃面,胃口都被養叼了。
“陳奶奶最近有新寵物嗎?”上次俞翎經過陳奶奶家,看見她樓下圈養的花壇里有十只小貓。
“有的哇,最近有一只加菲貓。”
“加菲,是那種臉扁扁的,看起來老態兮兮的貓咪?”顧桓問。
“是的呀,上次小翎看到的小貓都已經送人啦。”
“這只目前有人嗎?”俞翎吃下最後一口湯面。
“沒有,小翎要嗎?”
俞翎踢踢對面顧桓的腳︰“要嗎?”
“要,就當養個女兒。”顧桓道,“今天下午我們去拿。”
“你怎麼知道是母的,沒準是公的呢,是吧,奶奶?”
“小顧猜得還挺準,就是母的。”
“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看吧。”顧桓得意。
“好了,我吃完也該回去補補眠,昨天一晚上沒睡。”陳奶奶放下筷子。
俞翎疑惑︰“為什麼沒睡?”
“樓上的老袁和他老婆吵了一個晚上,”陳奶奶壓低聲音,“老袁昨晚又喝醉了,我看他醉醺醺上樓就知道要出事,上樓敲門她們又不開,只好在樓下听了一晚上。”陳奶奶起身走人。
俞翎對顧桓唏噓︰“袁叔叔嗜酒在小區是出了名的,他們夫妻不和也出了名,警察都來調解好多次了。”
吃完結賬,蔡奶奶不收他們荷包蛋的錢︰“難得來我這吃早飯,就當贈送啦,以後還要顧醫生造福這小區呢。”
顧桓打包票︰“沒問題,以後有困難盡管來找我。”
兩人到診所是七點四十五分,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待了,就是俞翎口中的袁阿姨。氣溫高達35度的室外,她居然穿了長袖長褲還戴了口罩和帽子。
顧桓開了門,她迅速走進診所坐下。
“袁阿姨,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顧桓問。
袁阿姨沉默不語地摘下口罩和帽子,臉上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破皮了,把俞翎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顧桓走過去擁住他︰“別怕。如果我沒猜錯,不光是臉吧?”
袁阿姨又捋起袖子,手臂上同樣也是這樣的景象,比平常還腫上許多。
脆弱的俞翎要被嚇哭了︰“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顧桓捂住他的眼楮︰“被人打了?”
袁阿姨點點頭︰“被袁正這個畜生打的。”袁正就是袁阿姨的老公。
“袁叔叔為什麼大打人啊?”俞翎撥開顧桓的手,朝袁阿姨那看了一眼,“這得打得多重。”
“這個畜生喝酒了就喜歡打人,也不是第一回了,顧醫生你幫我看看,消消毒。”
俞翎搬了個小板凳在袁阿姨旁邊坐下,看顧桓涂紅藥水。
“最近不能沾水,夏天的傷口有時候一個禮拜都不會好,注意不要流膿,沒破皮的地方沒事,幾天後會淡下去的,就是不大好看。”
“這里要不要包一下?”袁阿姨指了指明顯紅腫了的手肘。
“嗯,稍微包包,還要吃點消炎藥。”顧桓給手肘包了繃帶,找了幾顆消炎藥給她,“明天自己拆開看看,不好的話再來。”
袁阿姨連連點頭︰“謝謝了,那我就去上班了。”
“受傷成這樣好要上班?休息一下吧。”俞翎勸她。
“沒事,反正是九點到下午三點,不久的,再說請假了工資就沒了,袁死鬼又不上班,這個家還要靠我養呢。”
袁阿姨急匆匆離去。顧桓把桌上的藥水收拾好︰“你知道她在哪上班嗎?”
“一個小服裝店,工資不高,才兩千多點吧,我之前給她女兒補過課,早七點到晚五點,只收五十一天。”
“這工資是低得過分了,簡直就是童工啊。”
“沒辦法啊,袁阿姨這麼苦,我也不好意思跟她提高工資。”
“那袁叔叔呢,整日就知道酗酒?”顧桓打小還沒見過這樣的人。
“也不能說是整日吧,偶爾會開車去鄉下收收蔬菜,再運到菜場賣,其余時間大概是在酗酒,他每餐都離不開酒,我在他家補課的時候,經常看他起床就先喝上一口,跟犯毒癮似的。”
“現在知道你老公的好了吧,我可從不酗酒的。”
“沒有啊,”俞翎涼涼道,“你跟我說分手的那天晚上肯定酗酒了,第二天跑到我家,那身酒味,我現在還沒忘記呢。”
顧桓摸摸鼻子︰“就這一次。”
“慶祝擺脫牛皮糖的單身狗party?”俞翎斜眼飛刀削他。
“這我就冤枉了,”顧桓舉手發誓,“是痛失小魚的後悔之宴。”
“切,貧嘴,”俞翎嘀咕,“現在被你吃的死死的,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桓調笑︰“不害怕了?剛看你那膽小樣,好像傷口長在你身上似的。”
“能不怕嗎,手臂都腫成這樣,”俞翎比了比高度,“我的手肘沒破皮,一踫就疼,袁阿姨的手肘傷成那樣,肯定痛死了吧。”
“你要是實在擔心,下午我們不是要去陳奶奶家拿貓咪嗎,可以順便去看看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