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媽你再說一遍?”孟楚然眼冒厲色凶光,嚇得孟楚凌一哆索。
“我媽,我媽,哥,你別生氣,是我說錯了。”
看著弟弟搖尾乞憐,想想算了,這些年欺負他也夠了,很早就不打他了,那些惡作劇也不再是他願意玩的了,只是很少和這個弟說話,說了也是冷言冷面孔,沒個熱乎氣。
他習慣了,他弟似乎也習慣了。
“好了,你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不還上課嗎。”
“哥,你也不要多喝,早點睡。”孟楚凌可憐巴巴的說完回臥室了。
剩下孟楚然一個人搖晃著酒杯,嘴角邪魅開始想象著踏進大叔家後的種種生活。
鐘辰希順利出差,樂樂被寄養。
孟楚然提前開啟奶爸兼保姆的生活。
每天早五點起床做早餐,伺候樂樂穿衣,刷牙,洗臉,送孩子上學,晚上到點去接,買菜,做飯,更是在網上搜羅適合四歲兒童的菜譜,變著法調著樣的給樂樂做,哄得孩子就差叫爸了,寵的不亦樂乎。
這倒苦了孟楚凌,自從樂樂進家,他就成了後娘養的,每晚不但要自己打車回家,就連宵夜都要自己熱,看著哥哥陪孩子在地上玩著小火車,自己冷盤子冷碗孤零零的坐在廚房咽著硬飯,吃到肚里的簡直是石頭子,堵得滿滿的。
這孩子是誰?為什麼哥要對他這麼好?那笑容從來沒看到過,那麼自然,那麼由衷,那麼漂亮,那麼的吸引人,為什麼這笑就不能給自己,自己哪里不好嗎?從小听話,不淘氣,打了也不哭,哭了也能憋回去,就想他能喜歡自己,然後能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像其他哥哥那樣,帶著玩,帶著跑,帶著瘋,他不求哥哥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自己,只求他看自己一眼,對自己笑笑,可17歲了,哥還是那樣,始終視自己于不見。
這是為什麼?
“你怎麼還不去睡?”
孟楚然把樂樂哄睡了,下樓看孟楚凌呆坐在沙發上想事兒。
“哥,我小時候是不是特別討人厭?”
孟楚然愣了愣,“什麼意思?”
“你都沒有那樣陪我玩過,一次都沒有。”孟楚凌低頭傷心。
“又開始矯情了是嗎,你娘們兒啊,總說這些,快上樓睡覺去,空調溫度調高點,別到時候病了我挨罵。”孟楚然沒理他的話。
“哥……”
“又怎麼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孟楚然不耐煩。
“我怎樣做你才能喜歡我?”孟楚凌抬頭,淚眼汪汪。
“我說……”孟楚然抬了抬手想揍他一拳,這和喜不喜歡有什麼關系,你是根深蒂固的舊疾,和我未來兒子能比嗎?
“好,你不去睡,我去睡,真是個麻煩。”孟楚然嘟囔著上樓,被孟楚凌一把從背後抱住。
“你他媽干嘛,抽瘋啊,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煽什麼情?”
“哥,我也想讓你那樣陪我。”孟楚凌不撒手,嗚咽出聲。
“他是孩子,你馬上成年了,還想我怎麼陪你,不就這幾天沒去接你嗎,行,明天我去接你,成吧,別粘乎我,煩,松手。”孟楚然一使勁,甩開孟楚凌,繼續往上走。
“哥,你從來就沒陪過我……”孟楚凌心里暗道,眼淚唰然而出。
鐘辰希回來那天是周日,門鈴響的時候,孟楚然正在教樂樂彈鋼琴。
“大叔,你回來了,怎麼沒提前打電話?”孟楚然欣喜。
“爸爸。”樂樂飛奔過去投入懷中,像個歡快的小狗崽兒。
“樂樂,這幾天听沒听叔叔的話。”鐘辰希抱起兒子親了一下他的小臉兒。
“我可听話了,不信你問叔叔。”
“嗯,樂樂非常乖。”孟楚然夸獎著輕捏了一下小胖手。
“事情辦的挺順利,航班就改簽了,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放下樂樂一起往客廳走。
“大叔,你怎麼總說麻煩,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孟楚然去給鐘辰希倒水,回頭一笑,正好踫上他的目光,後者迅而移開。
“哦,呵呵,我也是沒辦法了,不然不會讓你提前帶的,你也要準備考試的對吧。”鐘辰希接過水,可能天熱,咕咚咕咚喝了個干淨。
孟楚然又去倒了一杯放在茶幾上,“還有兩科就考完了,我沒事兒,保過。”
在大叔面前總得吹吹才行,不然讓他知道自己是打狼的那個,肯定沒開始就結束了,他才不想在大叔面前丟臉,傻子才那麼干呢。
“這兩天樂樂沒鬧吧?”
“爸爸,我沒鬧,我可乖了,叔叔還教我彈鋼琴呢,還陪我畫畫,看,這是我畫的畫。”樂樂趕忙從小書包里掏出新畫的圖畫給爸爸展示,畫上兩個男人中間牽著一個小孩兒,呆呆的,萌萌的。
“樂樂,你畫的這是誰啊?”明顯鐘辰希沒看明白,小孩兒是樂樂,其中一個男人應該是自己,那麼另一個是誰?
“這是我,左邊的是爸爸,右邊高個子的是叔叔。”樂樂小嫩手一個一個指著。
哈哈,乖兒子,這兩天果真沒白疼你,還知道給二爸牽線,好樣兒的。
“叔叔?哪個叔叔?”鐘辰希還沒明白。
“就是這個叔叔啊。”樂樂理所當然的跑了過去,坐到了孟楚然的腿上。
好家伙,這要是自己再晚幾天回來,兒子都得讓人家拐跑了。
這個答案有點讓鐘辰希尷尬,沒繼續,接著說起來了家教的事。
“樂樂長到四歲,我沒給他報過任何一個特長班,因為我工作忙,接送不了他,你看看假期的時候能教他點什麼就教什麼吧,現在我還沒發現他對什麼感興趣,也是我疏忽,的確沒用心,早8點到我家,晚上我5點下班,到家6點,早飯不用你做,午飯給樂樂做一點就行,晚飯我來也不用你管,一個月3000,你看怎麼樣?”
“大叔,我說過了,我是實習不要錢的。”
“那不行,真正的實習不是這個性質,這個工資我都覺得有點低,可是,我只能負擔這些。”
孟楚然想再推辭,可怕再堅持再弄飛了就不好了,于是答應了,“那好吧,我下周五就放假了,放假我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