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根本就是認準了她沒辦法求證。
高冉不在意莫 羽有何反應，只自顧自地重新講述了一遍當年發生的事，與訪談節目里不同，這一次多了許多細節，而且比紀翎說的，要駭人許多。
但高冉卻是全程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莫 羽唇角抿起，“高總在我看來，也挺變態的。”
頓了頓，開口問道︰“你想做什麼？”
高冉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杯柄，摩挲幾下。雙眼盯視著莫 羽，“莫總方才，有沒有覺得慶幸，死的不是紀翎？”
莫 羽與高冉對上視線，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私心里，她的確是慶幸的，可是這樣的慶幸，卻建立在罪惡感之上，哪怕自己甚至不在現場。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讓紀翎知道……
莫 羽緩緩開口︰“你覺得，紀翎知道這件事會感激你麼？”
高冉彎起唇角笑出了聲︰“紀小姐那麼善良的人，知道了我用別人的命換了她的命，應該會永遠活在罪惡與愧疚中吧。”
莫 羽凝眸不語。
高冉繼續說道︰“莫總，應該也不希望你的未婚妻，再受一次打擊的，是吧？既然莫總愛你的未婚妻，就不該讓她受苦。”
莫 羽︰“高總覺得我該如何？”
高冉︰“只要莫總離紀翎遠一點，這件事，我自然會守口如瓶。”
莫 羽起身，“看來高總不太了解我。”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高冉沒有生氣，仍是坐在那里，喝完屬于自己那杯咖啡。
*
車駛在路上。
莫 羽有些顫抖。
雖然面對高冉時不為所動，但腦海中閃過對方的那副沉郁模樣，還是讓她心驚。
紀翎好不容易走出來一些……
莫 羽心煩意亂，沒看到路上有碎玻璃，直直開過去。
不多時，方向盤有些打滑，莫 羽便把車停到路邊。
她下來看了看癟下去的輪胎，無奈。後面車里的保鏢立刻過來，動作迅速地換好了備用輪胎。
莫 羽這回沒有再分心，將車開回紀家大宅。
一進門，紀翎就踩著毛拖鞋“啪嗒啪嗒”跑過來，跳到莫 羽身上。
莫 羽險些沒站住。好在沒有帶著紀翎一起摔過去。
莫 羽嗔道︰“你是想跟我一起殉情？”
紀翎臉上帶著嫌棄，“我又不重，怎麼知道你接不住我呢？”
想到重不重這個問題，紀翎頓時笑開了花。
莫 羽蹙眉，“你笑什麼？”
紀翎吐了吐舌頭，“笑你實在是太重了，你喝醉那次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客廳的地板拖到臥室的。”
莫 羽听到“喝醉”兩個字，耳根“刷”一下就紅了。那次她本來要喝酒壯膽，跟紀翎表白，結果醉得什麼都不知道，還讓紀翎給跑了。
想想，時間過得也真快，這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紀翎思忖片刻，擔憂道︰“你以後可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你喝完酒還會亂親人，太危險了。”
“亂親人？”莫 羽捕捉到紀翎話里的重點，狐疑道，“我親你了？”
紀翎搖搖頭，從莫 羽身上跳下來，轉身要走。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