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他眯了眯眼,生怕自己看錯,于是固執地拿起來再看一遍,也不管自己掛沒掛電話,不死心的舉起來,確認的那一刻,倒並沒有太傷心,事實上,你準備重復去做同一件事情第二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了,拋硬幣是,徐立軒也是。
    屏幕上,阿福的手搭在徐喬的肩膀上,沒有太近,也不需要太近,兩個人臉上的笑意足以說明一切,無論是徐喬的淺笑帶起來的顯眼的梨渦,還是阿福彎成月牙的眼楮。
    看了看外面的陽光,刺眼的很,徐立軒不由得眯起了眼,印象當中,他好像沒有和徐喬合過一次影,就連手機里的照片也是模模糊糊地偷拍的,當時嚇得要死,質量能好到哪里去。而他就對著這些照片,守著為數不多的回憶過日子,在徐喬不在的每一天。
    他不怕徐喬會拒絕自己合影的請求,他只是怕啊,自己苦苦追求而得不到的,在別人那里不過唾手可得。
    那他可真的太可憐了。徐立軒自然是有傲氣的,但是只因為對方是徐喬,所以才遷就這份傲氣。
    身後傳來一聲叩門響,下意識地他以為徐喬回來了,慌不得地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收復了一下繁瑣的思緒,和臉上有些擰巴的表情。
    回頭一看,不是徐喬,而是徐則。
    或許是被吵到了,此時徐則一只胳膊還支在門框上,打著呵欠,徐則問徐立軒
    “哥,你在姐的房間里面做什麼呢?”
    徐立軒心里涌上幾分被人抓包的尷尬,語氣里帶了一絲慌亂,故作鎮靜,   “我來喊姐姐起床,沒想到,她不在,手機也在家里。”
    徐則抓了抓頭上亂糟糟的頭發,又是一個呵欠過來,話也說的模糊,但是徐立軒還是听清了   “姐姐可能去梅子那里了,現在不是暑假嗎,梅子的孩子暑假作業有不會的,姐姐就抽出一天來給她做一下輔導,我估摸著就今天了吧,上次她去梅子家,鄰居的小孩把她手機直接玩沒電了,說也不听,那小子他媽也是個不清醒的,也不管,後來,干脆,就不帶手機了。”
    徐立軒的心口仿佛有一包酸水炸開,五髒六腑都是酸,一時間竟是無從談起,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徐喬沒有告訴他,徐則卻對此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多的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他卻只能在不經意間窺見一點蛛絲馬跡。
    他的姐姐擁有著最殘酷的理智和最迷人的溫柔,偶爾,或者說一直,遇見溫柔的時候他也會想要躲一躲。但是徐喬一看見他就會轉頭,于是他淋著雨,沒有傘,徐喬也沒有奔他而來。
    徐則見他哥面色不善,出聲詢問,“哥,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姐姐太辛苦了。”他听見自己這樣說,這也是實話,跟別人家女兒相比,徐喬過的和沒有爹媽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所以呢,沒事的時候你就勸勸他倆,都是一個爹媽的,沒必要這麼偏心吧,你要是不樂意,就當我沒說。”
    徐立軒的臉上再也不復鎮靜,他蹙著眉,看向徐則,在徐則的身上,隱隱戳戳地有徐喬的影子,漸漸地兩個人重迭,迭成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臉龐,過分的陌生,卻也是過分的熟悉,怎麼會這麼像呢?語氣,態度,甚至想法,仿佛他們倆個才是親姐弟,自己不過一個在局外偷窺他們生活的跳梁小丑,可笑,卑鄙,陰暗,讓人惡心。
    跳出思維的慣圈,他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換句話說,他太自以為是了,自以為是的以一個弟弟的身份,勸他的姐姐大度,自己和一個懦夫又有什麼不同呢,不敢挑戰父母的權威,只敢挑釁徐喬,徐喬對他已經是足夠留了情面了,換成別人,自己被揍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徐喬就可能都不願意踫他,避之如髒東西。她說的對,未經他人事,莫勸人向善。
    他突然間想殺死過去的那個自己,簡直糟糕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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