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的五指縮緊,悄悄地、緊緊地扣住了她。
帶土地垂下頭顱,他頗為痛苦地說道︰“真彌……”
真彌曾說過,她會變成屬于帶土的真彌。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真彌從來不曾屬于帶土。她說過,當帶土足夠喜歡她的時候,她便會變成只屬于帶土的真名。然而,帶土知道,他永遠也無法辦到這件事。
在他心底的深處,會一直藏著少年時代的回憶,會藏著青澀的愛戀。即使他聲稱自己已經拋棄了過去的自我,但如今他終于醒悟了,他根本沒有走出從前的回憶。
野原琳的死亡,將她的名字永遠地烙在了帶土的身上。
已經動搖了信念的帶土,再也無法與鳴人匹敵。十尾的力量被源源不絕地從他的身上抽出,查克拉從他體內流消殆盡。在漫天散落的鱗光之中,宇智波帶土自空中墜落,僵硬地摔在地上。
一直旁觀的宇智波佐助的手利落回轉,拔出了草 劍,接著他便無聲地朝著帶土墜落的軀體奔去,微揚的劍梢已經做好了切入人體的準備。就在此時,蓮沼明音橫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少女雖然神姿縴細,力量卻不容小覷。她單手握著佐助的手掌,便足以讓佐助無法再進一步。
“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殺。”宇智波佐助的眼眸中泛開了冶艷的紅色。
“佐助君,憑借你是無法殺死我的。”蓮沼很淡定地說︰“抱歉了,我不想讓他死。”
宇智波佐助輕咬牙關,試著將草 劍向前切去。然而,他的劍刃卻分毫未動。銀亮的劍身上,映出少女姣美的面容。她冷淡著眉眼,卻不見了佐助所熟悉的平和感,只能察覺到滿滿的威懾。
“……真彌,我不是帶土,也不是旗木卡卡西,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佐助冷聲說。
“我知道。”蓮沼說︰“我對你,也是。”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再次強調著。
少女分毫未變、未起波瀾的面容,映入佐助猩紅色的眼底,他忽而抑著嗓子,朝著她低聲地喊道︰“——你很滿足吧?!將我們這群人玩弄于掌心之中,仿佛我們都是笑話一般——已經足夠了!你才是應當成為笑話的人!”
發泄一般低聲地吼完這句話後,佐助半斂起眉目,冰冷的神色中摻了一絲復雜的情愫︰“宇智波一族並非你手中的玩物。”
支撐著佐助說完這些話的,是他身為名門之後的驕傲與自尊。他一早就知道,蓮沼真彌是個可怕又不應靠近的人,但他卻依舊陷了進去。此時此刻,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被背叛的不滿。
——是的,他被背叛了。
他無法控制的、也沒有資格說出的“背叛”。
即使真彌從來沒與他定下約定,真彌也沒有親口確定過兩人的關系,然而佐助卻察覺到了被背叛的憤怒。這樣的憤怒,與清楚了解的“真彌並不愛他”這一既定現實交纏糾葛在一起,讓現在的他心緒難平。
而觸動了機關、讓他發泄似的把這些話喊出口的關鍵所在,則是她對帶土的維護。
他和帶土的地位難道不應該是相同的嗎?
為什麼她願意為了帶土而與自己為敵?
就在兩人僵持之間,旗木卡卡西的腳步聲匆匆響起。卡卡西微顫的手揚起了苦無,朝著帶土的心髒刺去。在做這件事時,他的雙眸中蘊著無法被理解的痛苦。
“……抱歉了,真彌。”
“帶土!!”
蓮沼與卡卡西交疊的聲音同時響起。
然而,下一瞬,卡卡西下刺的手,卻被及時趕到的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制止了。
不知道水門說了些什麼,卡卡西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苦無。卡卡西與帶土這兩個年過而立之人,都猶如做錯了事的少年人一般,听著水門說著什麼。
眼看氛圍漸漸和諧,蓮沼松了口氣,放開了佐助的手。
她和佐助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一消失,她便捂著面頰對佐助說︰“啊,佐助君今天也好帥呢。”
從容又略帶調笑的語氣,仿佛剛才的冰冷可怕都不曾存在過。
饒是心理強大如佐助,也在心底為她瞬間變臉的能力感到微怔。
“……無聊。”佐助收起了草 劍,冷冷地別過了頭。
十尾的人柱力極其特殊,在被抽出尾獸後不會死亡。而帶土在此刻贏得的喘息之機,卻並沒有逃過暗中窺伺之人的雙眼。蓄謀等待已久的黑絕從帶土的身體中掙出,將帶土的軀體包裹住,隨即操縱著他的手指結著印。
——“外道•輪回天生!”
在短短的片刻之後,一陣戰斗的激響響起;隨即,十尾的素體再次出現在戰場上。而召喚出它的人,則是一個裸男(劃去)已在戰場中伺機旁窺已久的宇智波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