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給老子關了,老子媳婦兒感冒了跟你們急!”厲朝粗聲粗氣地指了指窗,然後拿著干毛巾坐到柳岸身邊,把他身上的毛毯拉開了一些,替他擦半干的頭發。
唐司柏無奈地笑笑,關了大窗,甦復也連忙去把包廂門關了。
柳岸更加不好意思了,本來人就長得比較矮小,這下縮在沙發上跟只兔子似的,與身邊高高大大的厲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司柏對他們膩歪沒什麼興趣,窗戶關了就開了瓖嵌在牆上的音響設備,被大窗戶屏蔽掉的唱戲聲就完美地響了起來,與開窗時听的一般無二。
甦復扭頭四處看了看這間包廂,看似簡單雅致的小包廂,不知道藏了多少意想不到的功能。
下面第二場戲已經開始表演了,唐司柏拿著演出表,一一為甦復介紹參演的人。
他們身後的大沙發上,厲朝已經替柳岸擦好了頭發,替他把毛毯裹緊了,開了空調防止他感冒,隨後就脫了自己的浴袍,大大咧咧地開始穿衣服穿褲子。
甦復本想扭頭問問他們要不要吃點東西,卻被唐司柏摟進了懷里,沒讓他往後看。不用想都知道,厲朝已經在換衣服了,一點都不矜持不注意場合的野蠻粗糙貨。
甦復不明所以,不過唐司柏既然不想讓他回頭,他就不回頭了,安安靜靜地呆在他的臂彎里看戲。
每每有外人在的時候,柳岸也時常有一種好丟人的感覺,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厲朝自小在一堆臭男人堆里摸爬滾打的,根本不覺得自己這麼糙有什麼不對的。
久而久之,柳岸也覺得厲朝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粗糙性格特別男人特別帥,天天這麼給自己洗腦,柳岸現在已經被厲朝迷得服服帖帖了。
厲朝今天沒有穿他的軍裝,穿的比較休閑,換好衣服,又是人模人樣了,修長筆直的雙腿就能迷倒萬千少女,如果忽略他野蠻粗糙的性格的話,看著也是個迷人貴公子。
“吃點什麼?我去買。”厲朝俯身,一手撐著沙發背,把縮在沙發上的柳岸環在了身下。
“粥吧,我想吃仙味樓的牛奶燕麥紫薯粥。”柳岸仰頭看厲朝。
厲朝面色柔和,低頭親了親柳岸的唇,道︰“好,你休息一下,我這就去買。”
柳岸看看對面窗前坐的兩個人,自己吃有點不好意思,就跟厲朝說︰“再買點別的,帶點給唐二哥和甦復吧。”
厲朝面色一沉,對那兩個打斷他好事的人還是很不爽,可是奈何媳婦兒開口了,只好點點頭,替柳岸把毛毯緊了緊,站直身子,一副二五八萬的樣子走向唐司柏和甦復。
“老子媳婦兒問你們要吃點啥。”拳頭用力地敲擊了幾下吧台桌面,厲朝瞪著唐司柏問。
唐司柏瞥他一眼,淡淡擺手,示意——走開,不吃。
厲朝立馬就暴躁了,心想老子媳婦兒好心好意的,你們居然不領情,不過他當然不會真的和唐司柏動氣,只粗暴地踢了一腳吧台,風風火火地走了。
還在唐司柏臂彎里的甦復扭頭看他,一臉驚恐,朋友相處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好可怕。
唐司柏見甦復這樣子,好笑地捏捏他的耳垂,道︰“別理他,暴躁慣了,小時候生氣起來恨不得把厲家拆了,現在已經算收斂了。”
甦復縮了縮脖子,這居然還是收斂的,那以前該是什麼樣子?
“沒有拆成?”
唐司柏挑眉,“據我所知是有過幾次很嚴重的房屋損失,不過最後都被勸了,算是沒拆成。”
“被父母阻止了?”
“父母?”唐司柏失笑,搖頭道︰“厲家父母對厲朝來說只能起到一個管教的作用,厲朝真的發起脾氣來,厲伯父出動軍隊都阻止不了他的。”
“這麼可怕?”繼上次為範堯掬了一把辛酸淚,甦復現在又為柳岸捏了一把汗,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不過一物降一物麼,厲家還是有人能降住厲朝的。”唐司柏說著,與甦復靠近了些,笑道︰“厲朝有個雙胞胎弟弟叫厲代,異卵雙生,從小身體就很不好。小時候很多人都說是厲朝在母體里的時候搶走了弟弟的營養,所以才一個身強力壯一個病氣纏身。厲朝一直十分在意這個說法,所以對誰都可以很暴躁,就對他弟弟百般寵愛,每次發起脾氣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但是只要厲代往他面前一站,脾氣立馬就收了,厲朝就是怕自己一個失手傷了弟弟。”
甦復听得有趣,沒想到厲朝這麼暴躁,居然還是個弟控。
唐司柏又道︰“別人都是一物降一物,厲朝大概是脾氣太暴躁了,老天給他安排了兩個克星,另一個就是柳岸,厲代是捧在手里寵,柳岸就是含在嘴里寵,你以後相處多了就會看到,還是很有趣的。”
厲朝多麼寵柳岸甦復已經體會過了,的確和他的脾氣有極大的反差。扭頭看了看,柳岸正一個人裹著毛毯縮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笑眯眯的。見甦復在看自己,柳岸對他展顏一笑,十分友好。
甦復也對柳岸回了個笑容,對唐司柏說去陪陪柳岸,唐司柏就放他去了,他身邊的朋友,他也希望甦復能相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