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他丫的不會是隱藏屬性的神經病吧,別哪天刺激大發了抽出把大砍把你們宿舍全砍瓜切菜了。精神病不受法律制裁,到時候老子找誰哭去。”嚴冬棋低下頭把衣服拉整齊。
“你這說揍人就揍人,也不說給我說一聲。幸好這會兒沒人,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把你扔教務處去怎麼辦?”韓以諾走到他跟前把他凌亂的頭發順了順。
嚴冬棋一把把他的手拍下來︰“少跟我扯淡。我問你,他是不是知道你喜歡男的之後在你跟前胡說八道,嘲諷你了?”
韓以諾不吭聲。
“我之前怎麼說的,讓你悠著點,不是誰都能接受你喜歡大老爺們的。而且他在你跟前叨叨,你就只會听?揍丫的不就完了麼,韓以諾你是不是個傻逼!”
嚴冬棋在韓以諾胸膛上不輕不重的抽了一巴掌,“這麼高個兒白長的啊?你平時沖我橫,沖我耍流氓那會兒的男子氣概都跑哪兒去了?傻逼玩意兒。”
韓以諾被他罵的暖呼呼的,彎起嘴角笑了笑︰“我真沒事兒。”
“得了吧你。”嚴冬棋斜了青年一眼,最終嘆了口氣,抬起胳膊抱住他,然後在他後腦勺呼嚕了一把,“真沒事兒你昨晚跟我打什麼電話呢?嚇得我一蹦還以為你怎麼著了,多大點兒事。韓以諾我給你說,凡是我覺得你沒錯的,誰說什麼都是白搭。”
韓以諾反手抱回去。懷里的人就像是燒了三斤炭進去的暖爐,韓以諾抱著只覺得熱乎的他鼻尖兒都要沁出汗來,五髒六腑都暖和的直打顫。
然後他的動作就快于了神經反射,捏著嚴冬棋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嚴冬棋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一下就把他推開,而是稍微捏了一把。韓以諾被這一下整的有點兒不受控制,于是試探著把舌頭伸進嚴冬棋的嘴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他的舌尖。
男人雖然沒有什麼回應,但是也沒有反抗和掙扎。這已經足夠讓韓以諾興奮,于是把箍在男人腰上的手又拉緊了一些,捏著下巴的手改為環住嚴冬棋的頸側。然後很仔細的舔吻過對方唇內的每一個角落。
他試著在嚴冬棋舌頭上勾了一下,然後分明的感受到了男人的身體在他懷里輕輕的顫了顫,于是不可自抑的在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
嚴冬棋的腦袋向後縮了一下,身體也往後退了退。韓以諾有點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跟進一步又湊了上來。
“要點臉好嗎?還沒個完了。”嚴冬棋一個指頭戳著韓以諾的額頭,把他稍微推開了一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這就是安慰安慰你。這可是你們學校,萬一有人你就傻逼了。”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韓以諾小聲道,然後伸手在嚴冬棋濕潤的唇畔蹭了一下。
嚴冬棋一下退了好幾步︰“我操,你干嘛呢,別鬧啊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說完這話,就頭也不回的轉身繼續剛才的方向往前走。
韓以諾站在後面看著嚴冬棋的背影。男人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襯衣,有嫩粉的櫻花花瓣落在他的肩頭,應該是剛才兩人接吻時落下來的。
青年抬看了看頭頂上開的喧囂的櫻花樹枝,淡淡笑了起來,然後抬腳跟過去。
老媽這段時間一反常態,再沒有給嚴冬棋找各種姑娘來見面,這讓嚴冬棋的日子舒爽了不少,把這些功勞一並歸結在嚴芷頭上。
穆子禮果真沒過多久就去了西班牙,他送機的時候這男人還是一副平靜友好,溫文爾雅的樣子,與往常別無二致,這讓嚴冬棋甚至都在懷疑當時那個告白會不會是自個兒抽風做夢夢出來的。
但是談話的後半段兒實在是太他媽的振聾發聵,搞得嚴冬棋一停下來就不由自主想起穆子禮說過的那些話,一想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不想去回避。
在登機前那男人勾出英俊逼人的笑意沖他張開雙臂︰“我這都要走了,給個擁抱應該沒什麼吧。”
嚴冬棋笑了笑︰“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不是給條胳膊給條腿都成。”
然後穆子禮的背影連帶著縈繞在嚴冬棋鼻尖的Hugo boss一並消失。嚴冬棋挑眉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機場。
回家的路上交通狀況相當好,嚴冬棋心情挺不錯,翻出了盤輕音樂的CD出來,指尖輕輕的敲著方向盤,還沒敲兩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李大美女。
嚴冬棋一瞬間覺得放出來的音樂全是命運交響曲,條件反射就想把手機跟扔鐵餅似的先扔出二里地再說。
最可怕的是還不能不接。嚴冬棋嘆了口氣,把耳機帶上︰“媽?”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昨晚去洗腳城找了一個加強連的姑娘盡了回興。
“冬棋,你今兒中午回來吃飯嗎?”老媽一改往日接起電話就報出一串姑娘的身高職業生日愛好,開頭開的挺家常。
嚴冬棋勉強舒了一口氣︰“本來不回家吃,您這一個電話我肯定得回啊。您干嗎還整問句,直接跟平時一樣用祈使句就成。”
“你一天能不能好好說話,我不是怕你有事兒麼。”
“沒什麼事,最近不忙。剛還送了個朋友去機場呢。”機場順路過去就是大學城,嚴冬棋一個方向盤就打算拐到奶茶店轉一圈。
“哦……男的女的啊?”老媽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嚴冬棋樂了︰“看您這問法,真是的。是個男的。”
老媽在電話那頭不知怎麼又沒了動靜,嚴冬棋以為信號不好,于是對著麥“喂”了一聲。
“行吧,那你中午回來吧。我把菜都買好了。”老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好 ,那多來點兒葷的。”嚴冬棋很爽快的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說說同性戀這個事,看到小天使們的評論感觸頗深。就我個人立場來說,基于拉馬克的用進廢退和達爾文的自然選擇學說,按理來說,同性戀無子嗣,應該會被自然規律淘汰乃至滅絕。而加拿大生物學家布魯斯在1999年論證了世界上至少有1500種生物具有同性戀的個體,但是這些物種包括人類,到現在還依舊存在著同性戀個體,也並未被自然界淘汰。這證明,同性戀也是大自然的選擇。
謝謝小JJ炖蘑菇的倆手榴彈,溫幻的手榴彈,歡歡喜喜和YUE的地雷,感謝各位小天使。
PS:媽的家里斷網,發個文能累死。用手機發不知道會怎樣。79章已碼好,明天來網再發上來。心塞。
☆、老媽的懷疑
嚴冬棋回到家的時候有點晚,一進家門就看到老媽從廚房往外端菜,連老爸都坐到了桌邊上。
他換了鞋給老爸打了個招呼,扭頭就轉到廚房里︰“回來晚了回來晚了,有什麼能讓小的幫忙的嗎,太後娘娘?”
老媽斜眼瞪了下,笑著輕輕在他胳膊上抽了一巴掌︰“一天沒個正經樣子。去,盛米飯去。”
“喳。”嚴冬棋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轉頭去碗櫃邊兒上找飯鏟子。
上了飯桌,沒吃兩口照例就變成了老媽體察民情穩定家庭關系探訪子女心情的座談會,嚴冬棋一看老媽往自個兒碗里夾了兩片牛肉的動作,就知道她老人家又要開始嘮叨了。
“前一段時間見的女孩兒,你覺得怎麼樣啊?”老媽笑眯眯地開口。
嚴冬棋真想用飯把自個兒嘴糊上,但是也就只敢這麼想想。
他只好把嘴里的飯咽下去,含含糊糊的低頭答道︰“不怎麼樣。”
“什麼叫不怎麼樣?那個杜鵑,我覺得那個小姑娘就挺好的。又溫柔又賢惠,專能治你這種一天沒個正形的混不吝的主。”老媽端著碗也不吃飯,一本正經的念叨著。
嚴冬棋心里直叫苦,什麼杜鵑玫瑰玉蘭花兒的,他哪兒還記得,而且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叫杜鵑,就算叫玻璃海棠也能顯得洋氣點兒不是。
但他不敢把這話溜出來,只好一邊點頭應著,一邊下箸如飛,盡力把自己擺出一副相當忙碌的架勢。
“你听沒听我說話啊?”老媽柳眉豎了豎,有點兒不高興了。
“听著呢听著呢,”嚴冬棋夾了塊兒老媽愛吃的蘿卜絲兒餅遞到她嘴邊,“咱先吃點兒,邊吃邊說,不然要是把您餓著我爸得揍我了。”
老媽“哼”了一聲,這才勉強把嚴冬棋舉了半天的蘿卜絲兒餅填進嘴里,嚼了沒兩下再次開口︰“我給你這找了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九個了,您老人家就是個皇上選秀女也得選出來個貴人了不是?”
嚴冬棋一下沒繃住,被老媽這個憂愁又焦心的語氣整樂了︰“太後老佛爺啊,人皇帝選秀女可不得幾大百的姑娘呢,我這就十幾個,也忒寒磣了點兒吧。”
“你再貧就蹲廁所吃飯去。”老媽照著他腦門兒就糊了一巴掌,“我就問你,這些姑娘就沒一個你看得上眼兒的?沒一個你覺得想處一處的?”
“我這真沒感覺,您別說是太後了,就是太皇太後也不行啊。現在這年代得自由戀愛啊我的親媽。”嚴冬棋也被問的挺痛苦,一邊兒回答老媽的拷問一邊兒沖他爸使眼色。
擱在平時老爸都會開口幫幫他,把這個話題揭過去,聊點兒別的安安生生吃個飯也就完了。問題是今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邊的顏色使的自個兒臉都要抽筋了,可老嚴同志在桌對面吃的我自巋然不動,大有一幅槍林彈雨任逍遙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