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鐘博達覺得有些不妙,老婆的笑怎麼那麼滲人……
“快點!”
“嗷!!!疼!!!”
周緣進了臥室,邊擺弄單反邊對鐘厲鐸說︰“你換一身衣服吧,顏色單調一些,款式不要太花里胡哨就行。”
心里卻在暗暗慶幸,還好文醫生已經走了。
看來他明天得去一趟醫院。
“好。”鐘厲鐸應著,解開西裝領口,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
他有自己的更衣室,不過他不打算去那里換衣服。
臥室里的衣櫃只放了一些常穿的衣物。
他挑了一件條紋襯衫︰“這件可以嗎?”
“可以。”周緣話音剛落,鐘厲鐸就開始脫衣服了。
先是西裝和長褲,再然後是內里的白襯衫。
他雙手交叉,將襯衫從腰腹處翻轉,當頭脫下。
隨著他的動作,排布緊密的人魚線在逐漸上升的白襯衫中躍入周緣的視線,那充滿著力量和美感的流暢肌肉,當得上一句男色撩人。
周緣忙不迭別開眼。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鐘厲鐸嘴角微微上揚,今晚被父母打擾,還有因周緣被人騷擾而升起的不快煙消雲散。
思及此,他換好衣褲走到周緣跟前正色道︰“顧嘉樂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要跟他有什麼來往。”
“我知道。”周緣回答。
他聞到鐘厲鐸身上有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
條紋襯衫有些緊身,反倒把他的肌肉襯托得更加飽滿——而且溫度灼人。
他們好像離得有些太近了,周緣後知後覺地想。
鐘厲鐸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某種沙啞的性感︰“那我們開始吧?”
“好……”
“需要我做什麼,盡管吩咐。”
周緣把單反拿在手里︰“麻煩你躺在床上,對,然後看著我,假設一下這是你生命的最後幾分鐘。”
“也就是說我快死了?”
周緣點頭︰“然後把我當做你親近的人,隨便對我說幾句話。”
鐘厲鐸歪頭看他︰“親近的人?”
“比如親人、朋友什麼的。”周緣假裝看不到鐘厲鐸期待的目光,故意沒有說愛人那個選項。
“好吧,那我醞釀一下。”
說著,鐘厲鐸握住了周緣的手。
周緣一愣。
鐘厲鐸的手掌干燥溫熱,比他的手稍大一些,恰好可以把他整只手握在手里。
修長的指節纏繞在他青色的血管之上,仿佛老樹盤根,不分彼此。
忽然,鐘厲鐸開口了︰“我這一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猶如大提琴一般深沉的低吟流淌過周緣的耳畔。
他垂首撞上鐘厲鐸墨色的眼眸,仿佛有一種絲絲入扣的情結蘊含其中。
“演得很好。”周緣不自然地扯唇,狀似無意地抽回自己的手,“謝謝你,我明天下午就把《價值》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