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他躺那捂頭抱怨,“亞久津,你的頭也太硬了吧……”
“讓我看看!”我湊上去扒開他捂頭的手。額頭果然有點紅。
忽然間,我意識到我們兩人的姿勢不大對勁,不,是大不對勁。
這一刻——我的鼻子和他的鼻子之間的距離是15.8cm,我的胸口和他的胸口之間的距離是4.7cm,我的腰和他的腰之間的距離是……
什麼東西轟地一下沖上頭腦,臉呼地變得滾燙,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不自覺地,我的頭越俯越低……
一只清涼的手忽然撫上我的前額,眼前這雙清澈明亮的琥珀眼此刻帶了點憂慮的暖色,“亞久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豁然一驚,仿佛一盆雪水兜頭淋到腳——我他媽剛才到底想干點什麼呢?!這不和先前那些畜生一樣了嗎!
倒抽涼氣,以無比的堅忍猛地站起,我麻利地把他翻了個身就朝外拎,嘴里罵罵咧咧,“你該吃的都吃了,該干的都干了(作者︰亞久津,你說話也忒含糊了吧……),也是時候滾家去了!”
一把將他連人帶包扔出,重重關上門。
“混蛋!”擠出這兩字,我背靠著門癱坐在地,喘得活像離水缺氧的魚。抬手一抹,滿把的冷汗。撞牆而死的心都有了。
我,亞久津仁,熱血青春的十四歲。
于初夏某個疑似月圓的魔性之夜,差點化身人狼,走上千夫所指,萬劫不復的犯罪不歸路……
第195章表演之前
關東大賽第二輪當天清晨,天氣晴朗。頂著熊貓眼,帽檐遮住了陰郁的臉,我慢吞吞地朝網球森林公園走去。
無論是誰,被人莫名其妙地扔出門,心情都好不起來。就算我牽連他受了點傷,弄壞了他家的微波爐,害他只能吃方便面,也不用這麼對待我吧!
那家伙最後一臉不爽的樣子——難道我就真那麼討人嫌?
晃到公園門口,心情更差。因為那里停了輛扎眼的豪華大巴,大巴四周人聲鼎沸,不時傳出女生的尖叫。
“城成湘南!我們支持你們到底啊!”
昨天乾怎麼說來著,“城成湘南是個體育方面很強的學校。據說網球部的正選都是在‘強化人’領域經過多次實踐試驗制造出來的網球機器。”
對手是機器?全身關節擰螺絲的那種嗎?這場比賽不會太無趣吧。
“呀!是若人君!請你一定要贏啊!”
“那是當然∼”女生包圍中,那個歪戴球帽的家伙一甩劉海。
腦中回放部活時眾人議論的情形︰
“這個若人宏,是城成湘南的王牌嗎?”看完報紙的不二忽然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不。他們的王牌是三年級的神城鈴治。他被稱為最棒的作品。”乾托了托眼鏡架。
“恩?很不爽的感覺哦,被稱為作品∼”菊丸撫上下巴。
乾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本資料本翻閱著,“和你的看法恰好相反,城成湘南的網球部員對自己被稱為作品很感榮幸。對他們來說,這意味著實力被承認。而他們的教練,據說善于根據各人的特點因材施教,很得隊員的信賴。”
照這麼說的話,眼前這個拽得八萬似的若人宏,不過是個較次的作品,簡稱︰次品?
“還差得遠呢∼”嘴一撇,我無視熱鬧滾滾的人群徑自往台階上走。
“啊,請你等一下。”一把柔和宛轉的女聲忽然響起,“你是越前龍馬君吧?”
身後一下清靜下來。轉頭一瞄,一幫淺綠運動衫的家伙個個面色凝重,目光不善地看向我。有的嘴里還喃喃念叨,“越前龍馬……”
其中一個短發剃得像塊西瓜皮的老兄眼神尤其凌厲,簡直像要從我身上剮下幾塊肉來。看來我還真是討人嫌。
他們身前,站著聲音的發出者——一位成熟性感的眼鏡大姐。
“今天就請多指教了,我是城成湘南網球部教練華村。”她看向我,柔媚一笑,“真高興見到你∼”
我可不認識你。想是那麼想,我還是禮貌性地應了聲,“你好。”
“你可是塊很贊的素材呢∼”她張嘴就是這麼一句,“我一直都很看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