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白色的中華田園犬誒,純白的,很少見好嗎!”男孩子反駁。
薛白和顧揚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站在布告欄底下的陰影處等他們。
這處一點也不陰涼,布告欄上的膠都被曬化了,上面貼著的紙卷起了一角。
薛白伸出手指,悄悄的勾了一下顧揚的指尖,顧揚反手勾住,趁著這個間隙,薛白忽然把顧揚的口罩拉到了眼楮上,然後自娛自樂在一旁笑。
顧揚拉下口罩,看向薛白的眼楮,用他剛剛說過的話堵了一句︰“我覺得我像在看一個小孩。”
“小孩挺好的。”一雙眸子彎成好看的弧度,無辜沖顧揚眨了眨。
中午的學校附近沒什麼人,馬路被曬得滾燙,陽光下草植綠得發亮,蟬鳴微弱,安靜極了。
原本應當繼續安靜的,附近的小巷子里卻傳來幾縷聲音。
听起來像是哭聲,男孩子的哭聲,還有另一個人,聲音听起來有些耳熟。
“男孩子哭哭啼啼算什麼事?”
“你不能怪我,我心情不好,只能拿你出出氣。”
“誰叫那些學長惹我?”
“小胖,笑一個。”
“下午他們也完了,別想出這個門。”
“你要敢告訴別人,我能讓你在這個學校沒地方呆。”
陳抿踹了一腳小胖的膝蓋,小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陳抿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
刀尖一點一點割破校服袖子,皮膚上浮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不要,不要啊……不要再纏著我了……對不起,對不起……”小胖哭著哀求。
書包被丟在地上,文具書本散落一地。
小胖閉上了眼。
然而,他卻沒有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而是听到了美工刀掉落地面的聲音。
小胖又睜開眼楮。
只見薛白握住了陳抿的手腕,拉下口罩,露出清晰的下頷線︰“朋友,有點眼熟啊?”
陳抿神情錯愕。
“哦,想起來了,你不是說要我等著?怎麼?單槍匹馬來的?”
薛白撿起美工刀,隨手往身後一丟,美工刀正好落到了垃圾桶里。
“臥槽,我超帥啊。”薛白轉身,悄悄和顧揚咬耳朵。
“帥。”顧揚拍拍他的肩膀,幫小胖撿好地上的東西,扶起小胖。
他的校服袖子已經被割開了一大條口子,沾滿污漬,還混進去幾道血跡——這件衣服算是報廢了。
“你們等著,我去叫人。”陳抿神情凶狠的放話。
“別吧。”薛白伸手抵在牆上,攔住陳抿的去路,“這麼熱的天,有什麼恩怨直接解決吧,等來等去的又要流一身汗,多不劃算。”
薛白一笑︰“而且這里好像沒有攝像頭?”
陳抿渾身發寒,總覺得薛白的這抹笑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狼牙和瞎子,不良少年們口中的傳說,遇事永遠從容有余,以一打五,不良中的不良。
看到他們臉上的口罩時,陳抿就認出來了。
操了。
薛白又問︰“怎麼不講話?認出我們是誰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