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上面沒有一絲灰塵。
若菜小姐把它們照顧的很好。
黑川又喊了一聲,簡單把三天之前的經歷說出來,又說︰“我原本想和您打個招呼,寫信托人送給您。”
“但是害怕醫生看出問題,一直不敢有任何行動。”
他對著空蕩蕩的臥室喊了一句,“抱歉,我可以請求您的原諒嗎?”
他知道若菜小姐一直在屋子里,但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大概是生氣了吧。
因為莫名其妙又沒有任何囑咐的消失了三天,又悄然無聲的再次出現。
對若菜小姐這個同居者太不尊重了。
黑川把手里的黑色校服外套泡到洗手盆里,倒上洗衣粉,他蹲下身搓了搓,絲絲縷縷的紅色血跡滲透出來。
帶著陳舊的血腥氣。
“不知道沾在衣服上的血液該怎麼處理才好呢。”
“查一下吧。”
黑川起身走到客廳,他順口問了一句︰“您知道怎麼消除衣服上的血跡嗎?”
“我的校服外套沾滿了這些東西。”
搜索引擎上寫著需要冷水浸泡加硫磺皂搓洗,檸檬汁鹽水加漂洗,還有硼砂氨水混合液,黑川一一試過,但是對隔了三天的舊血跡來說都沒有用。
先泡一晚上,他這樣決定。
一直到入睡時若菜小姐都沒有出現。
好像是深夜。
四處寂靜無聲,只有筆尖滑動的莎莎聲。
黑川從夢中醒來,借著月光看見一角櫻色的和服,一個女子混在黑暗中,正倚著桌子,在紙上寫什麼。
“您在啊?”
黑川朦朦朧朧喊了一聲,“這三天很抱歉……”
若菜小姐嚇了一跳,她站起身,似乎打算消失,但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紅色茶幾左角放著一碟和果子,只不過沒有原本鮮亮的顏色,而是變成混凝土般的灰質。
“黑川。”
若菜小姐低低喊了一聲。
她在月光的分界線,半明半暗,正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撐著腦袋,手臂好像透明。不過她原本就是鬼魂。
她悠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在這里生活了三十年,時間快的好像一眨眼,但是你失蹤的這三天對我來說,卻分外漫長。”
她雙手交插,“對于人類和鬼魂來說,相處太多,都不太好呢。”
“為什麼這麼說?”
黑川不解的坐起來,倚著牆壁,睡眼朦朧。
“這有什麼問題。”
“很大的問題啊。”
若菜小姐站起身。
“那天九點的時候,你沒有回家,我在屋子里轉了轉,在想你是不是在生氣我半夜威脅你的事情。”
她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和服下擺好像散落的櫻花一樣,“我就這樣走來走去,反思我當初是不是道歉不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