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郁悄找你,想聯合契蒙一起拉郁恪下位。我和陛下都知曉。”
連沙眼楮像鷹隼一樣盯著他︰“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
“這倒沒有。”楚棠道。
連沙哼道︰“你們皇帝以前就跟只狼崽子似的,現在就更狡猾了。”
“契蒙無二心,郁北自然不會虧待了契蒙。”楚棠淡道。
連沙咬牙︰“國師運籌帷幄,我也沒那個心思興師動眾去打仗。”
狐狸已經趴在楚棠肩上睡著了。楚棠道︰“可汗英明。”
連沙氣熱了,一掀大氅︰“行吧。反正郁悄必定是要斬于我的刀下。”
天色晚了,楚棠抱著小寵就要走。
連沙忽然道︰“其實,國師大人,論身手,你還比不過我。”
楚棠腳步一頓,身後就傳來呼呼的風聲,凌厲迅疾。
小狐狸窩在臂彎里,楚棠側身躲過,卻好像把自己送到了對方懷里。
連沙得逞地抱著他的腰,眼里笑意明顯︰“我知道你們皇帝為什麼這麼依賴你了。”
楚棠臉色平靜,一手抱著小寵,另一只手伸過去將他拉開。
火狐狸已經醒了,機敏地跳上楚棠的肩,然後不知眼尖地看到了什麼,跳了下來,朝遠處跑去。
“你們郁北有句話怎麼說來的,”連沙慢悠悠說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楚棠手腕一轉,擰著他的手︰“不是所有人都能風流的。”
月空下,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最後,楚棠反身給了他胸口一拐手,連沙悶哼一聲,牽制楚棠的手失了力度,松了開來,轉眼就被楚棠掃到了地上。
楚棠的胸膛微不可見地起伏了一下,白色靴子踩上連沙受傷的地方,低頭看他︰“可汗還想再來一次嗎?”
連沙坐到地上,雙手撐著,倒也沒想反抗,眨眨眼,說︰“你師從何處?身手確實厲害。”
“無可奉告。”
那只狐狸不知跑哪兒去了,楚棠皺眉,腳下不自覺使了點力,就听連沙又哼了一聲,似乎很痛。
楚棠收回腳︰“需要我拉可汗起來嗎。”
連沙捂著胸口,眼神晦暗不明,聲音有些嘶啞︰“不用。”
眼見著楚棠白皙的臉上因為打斗而起了一點兒紅,那種悶悶的痛快感又涌了上來——自從見楚棠第一面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伴隨著他。
方才被楚棠踩著,稍微痊愈的傷口襲來陣痛,與以往受傷的痛感不同,說一種奇異的、既痛又有快感的感受。
楚棠也只當是一場切磋,點了點頭就要走,連沙就又拉住了他。
楚棠回頭,連沙臉色有些紅︰“你……”
一支破空而來的利箭打斷了他的話。
一絲碎發落到地上,那支箭堪堪擦過連沙的臉頰,然後如穿雲似的射向了遠方,消失不見。
連沙臉上滲出一道血絲。
兩人順著箭來的方向望去。
坡下,郁恪剛放下手上的弩,冷冷地看著他們,臉色極其難看,像是要吃人了。
連沙著楚棠耳邊小聲道︰“深夜幽會,這位陛下又如此年輕,你說他會不會懷疑你和契蒙勾結?”
郁恪握著弩,發出了骨骼響動的聲音。
他大步走了上來。
連沙松開手,笑道︰“陛下怎麼來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