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笑︰“哪能這麼狗血。”
前排葉遇安的耳朵動了動,眼里劃過黯然。如果真的是靳天逸說的那樣,駱子陽至少有恢復記憶的可能,可是……
永遠不可能了。
“喂!”駱子陽抓了下葉遇安的肩膀,疑惑道,“發什麼呆呢?我剛那葷段子不好笑嗎?”
巴士在黑暗里穿梭,新人突然出現,楚淮微起身往前看,烏泱泱一片。
“這麼多?”駱子陽也驚訝,“平均水平,這只能算個三階副本啊。”
新人仍陷入沉睡,靳天逸說︰“發現沒,並排兩個座位坐的都是一男一女。”
楚淮數了數,加上他們六個,一共是十八個人,新人十二個,六男六女。
靳天逸將視線投向他們左側,昏睡著的女孩將頭枕在男生肩膀上,二人還穿著情侶裝。
駱子陽輕嘖出聲︰“現在情侶裝這麼奔放的嗎?”
男生的衣服背後是根綠油油的黃瓜圖案,女生的則是朵金黃的花。
駱子陽納悶︰“……不對啊,為什麼是菊花?”
靳天逸以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楚淮身體微頓,牽了牽嘴角,善意提醒︰“……那不是菊花,是黃瓜頂端結的花。”
葉遇安輕聲笑,駱子陽的臉不知不覺就紅了。
旁邊坐著的董安雅和周修文也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們年輕,接受度高,但到底臉皮子薄。他們之前見駱子陽牽了個男嘉賓回來,又同吃同住,心里也明白過來了。
插科打諢之際,巴士突然停了,新人也一個個醒過來。
新人因為在進入世界前有血字和天記的提示,所以一般來說不會表現的太傻白,對規則產生質疑,或者認為他們是被綁架了。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都甦醒了,眼神戒備地看著周圍人。
駱子陽習慣性地去解說了幾句,高聲問道︰“你們都是情侶嗎?”
那些人愣了下,有兩對點了點頭,其他四對卻搖頭,但看樣子,兩兩間好像互相認識。
“你們先都坐下。”楚淮說。
眾人見說話的是個眉眼溫柔的漂亮姑娘,都稍微放下警惕心,遲疑地坐了下來。
楚淮從座位底下的包里抽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沓A4紙和一把簽字筆,站了起來。他給每個新人都發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眾人拿著東西面面相覷,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都還算聰明地保持沉默,顯然這個柔弱的姑娘來頭不小。
楚淮發完走回去,突然被靳天逸拉住了手腕,他疑惑地低頭看他,靳天逸壞笑︰“楚老師,你還沒給我發。”
他喊的極自然,楚淮愣了一秒,沒好氣地把剩下的東西亂七八糟全塞他手里了。
楚淮看了眼表,清了清嗓子道︰“時間有限,麻煩拿筆听寫下,這些詞跟副本有關。報詞的過程不要打斷我,有什麼疑問等我報完再說,不會寫的字或者不知道意思的詞互相間幫助下。”
楚淮之前那個副本,線索是鐫刻在他腦子里的,在副本完成前沒辦法同其他任務者言說,但是恐怖游樂場這個副本就比較特別,他們在非誠勿擾里獲得的線索是有實體的,可以分享。
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復印折疊卡片,多復印幾份分發給新人,但失敗了,打印出來的都是空白,這也說明了折疊制片的特殊性。
復印不行,楚淮就換了個法子,听寫。
新人听到“這些詞跟副本有關”這句,都立即拿起了筆,將紙鋪在腿上,豎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
楚淮見差不多了,轉身彎腰,從靳天逸口袋里抽出卡片,一個個緩慢地念。
他雖然沒怎麼上過學,普通話卻極標準,字正腔圓。
靳天逸看著他的小細腿兒,听著他的聲,覺得十分舒坦。
駱子陽嬉笑︰“當年我語文老師要長這樣,我鐵定好好學習,努力搞師生戀。”
靳天逸悠悠地看了他眼︰“出息。”
車上有一兩個男青年的目光是不是在楚淮身上游離,人美多看幾眼,著實人之常情,靳天逸卻有些不樂意了,臉上的笑也漸漸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