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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顧煥還沒來得及綻放自己之前預想好的虛弱而又不失堅強,讓人一看就我見猶憐的微笑,眼神就徑直轉向了正在給自己扎針的人身上。
“護士姐姐,他不是我同學,你把他趕出去吧?”
“開玩笑的我。”段 忙朝著正在解顧煥手上壓脈帶的小護士解釋“您不用理他。”
段 從包里掏出的是個綠色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裝了一串香蕉,一串葡萄,幾個隻果,還有一堆橘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看起來還行的都挑了點。”
“這怎麼好意思啊。”顧煥一只手臂倘著勁,努力起身斜靠在床頭“我手不太方便,你幫我剝個橘子吧。”
被他理直氣壯支使的那人看了一下顧煥打上吊針之後動作明顯僵硬了的手,從袋里挑了個挺大個的橘子放在手里,認真的開始剝皮。
“接住啊,還想讓我喂你不成?”段 貼心的把橘子分成兩半,好讓顧煥單手吃起來方便一點“快點拿走,弄得我一手橘子汁。”
“喂一下又怎麼了呢。”顧煥不爽的嗆了他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的接過橘子,塞進嘴里,表情淡定並且從容不迫的夸贊“可以啊你,挺會買,這東西好甜。”
“你吃。”顧煥把手放到段 嘴邊“可好吃了。”
段 正抽了張紙擦自己有點黏糊的手,張嘴就把顧煥遞過來的一瓣橘子咬進了嘴里。
“……”
他嚼動的腮幫子停滯了兩秒,隨後轉了個身,把嘴里面酸的倒牙的那塊橘子吐進了餐巾紙中。
“我買的時候光看著好看了,忘了嘗。”段 拿掉顧煥手中剩下的橘子,看了一下,果斷扔進了垃圾桶。
顧煥向後一仰,躺倒在病床上,數了數支架上掛的瓶子,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又他媽是三瓶。”
“用不用我在這陪你?”段 之前等了幾個小時本來就有些無聊,手里的《現代文經典閱讀》翻了又翻,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顧煥眨巴著大眼楮,做了個自認很有魅力的勾唇邪魅一笑,點頭“當然,你也不會做出那種拋下我一個人在醫院不管不顧的事情來吧。”
“嗯。”段 回答完便繼續低下頭,重新看起手中的書,任由顧煥坐在病床上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故意鬧出點動靜。
在顧煥第三次假裝清嗓的時候,段 終于抬頭給了他眼神“怎麼了?”其實自從他從剛剛翻開這本書開始起,就沒有翻到第二頁過。
“我餓了。”顧煥小心翼翼的從枕頭底下摸出來邱秀雨留給他打車回家的那二十塊錢,表情凝重的交給段 “好兄弟,就是要在兄弟生病的時候照顧他,給他春風化雨般的溫暖。”
“…哦。”段 沒接他的錢,而是合上了書,從病床旁的小椅子上站起身“我來的時候看見了樓下有餐廳,我看著買吧。”
顧煥忙不迭點頭“好說好說,你買兩份吧,咱兩一起吃,醫生說我現在不能吃辛辣油膩,生冷的也不行……哎等一下你錢還沒拿!”
顧煥郁悶的看著段 離開的背影,捏捏手中的二十塊錢紙幣,腦中開始盤算自己以後要如何報答段 這位好兄弟。
——
兩人坐在一起頭對頭吃段 買回來的食物,以及吃完了段 出去扔垃圾。這中間顧煥的藥水也換了兩次,一直坐在硬硬的冷板凳上,段 不由得渾身不舒服,索性脫了鞋也躺在了顧煥的對面。
兩個人的頭互相對著對方的腳。
三瓶藥結束已經天黑了。顧煥捂著因為藥水而冰涼的右手,在段 的攙扶下下床換好了衣服。
“你是不是真給我帶了文理綜的試卷啊。”並肩走出醫院的同時,顧煥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活力,他突然就想到了這茬“可惜了,本來這次年級第一穩了的。”
“沒帶,但是如果你想做的話我可以找班主任幫你拿一份過來。”段 穿著學校的校服,身上還背著個書包,整個人看起來清爽整潔。
而顧煥穿的是自己的衣服,頭發還因為今天睡了一天而壓癟了,看著有點凌亂。要不是因為他因病還有點蒼白的嘴唇,在段 身邊一對比,活脫一個小混子。
雖然小混子絕對沒可能有自己長得這麼帥的。
顧煥經過醫院大門口放置的全身鏡的時候,內心戲無比豐富。
“你現在要去哪兒?”誰都沒有率先伸手攔出租,在快走到公交站的時候,顧煥突然拍了把段 的胳膊“現在離天黑還早,要不然咱們去玩會兒?”
“玩什麼?”段 轉身就看到了顧煥眯著眼笑的活像個小狐狸的表情“我總覺得你不安好心…”
“帶你去個好地方!”顧煥瞧著前方駛來的668路公交車,抓著段 不由分說的就上了車。選了個靠窗位剛坐定不久,他就開始摩拳擦掌,趁其不備,上手扒段 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