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歇正逗著蕭讓那只貓,承祿急匆匆進來找陛下,被雲歇叫住。
“什麼事這麼急?”
承祿一臉尷尬和諱莫如深,猶豫了下,小跑到雲歇跟前,湊近他耳側說︰“後宮有人懷孕了。”
雲歇手上一用力,差點把貓擼禿了,笑道︰“有人為陛下開枝散葉是好事。”
“為陛下?”承祿愣了。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只听雲歇隨口問︰“可陛下不是後宮無人麼?我記得他唯一收入後宮的幾個,還是當年搶我的,連位分都沒給。”
承祿嘆了口氣︰“可不就是那幾個里有個懷孕了。”
雲歇手上又沒剎住,貓委屈地叫了聲,跑了。
雲歇笑得從容︰“那他可真是念舊啊。”
承祿卻沒听清他說什麼,義憤填膺道︰“真是恬不知恥!”
雲歇以為自己听錯了︰“恬不知恥??”
承祿環顧四周,壓低聲道︰“對啊,她寂寞無聊背著陛下偷人,這才珠胎暗結。”
雲歇悄悄揚了下嘴角,抿了口宮女端來的茶,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地問︰“你又為何如此確定那不是龍種?”
“陛下並未臨幸過旁人。”承祿沒過腦子,隨口一說,雲歇听到那個“旁人”,瞬間羞憤欲死,卻又得端著。
“那他既然不臨幸,又為何當初搶我的?”雲歇疑惑了。
“……”承祿一言難盡地看了雲歇一眼。
陛下跟雲相搶人,當然是因為不想那些人踫雲相。
……
蕭讓听聞消息時,正忙著給雲歇寫大賦,聞言微蹙眉,顯然是極不耐︰“這種事以後就不用稟報了,直接按國法處置。”
承祿應下剛要走,蕭讓叫回他。
“你順便把那幾個也遣散了,省得相父又見色起意。”
“……”承祿應聲出去。
……
晚間吃飯時,蕭讓見雲歇難得的沉默寡言,鳳目里滿是疑惑︰“相父有心事?”
雲歇被問起,身形頓了下,沉默片刻,擺出長者姿態,語重心長道︰“讓兒,你年紀不小了。”
蕭讓握筷子的手一頓,面無表情道︰“所以?”
“先帝到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雲歇意思表露得已經很明白,蕭讓卻非要听他親口說出來︰“讓兒不知相父此言何意。”
雲歇沒敢說其實是怕他自己走了蕭讓孤單,極客套地說︰“先帝薨得早,你母妃也沒了,我好歹還行教導之責,有義務提醒你充盈後宮、開枝散葉。”
雲歇望著蕭讓越來越黑的臉色,硬著頭皮繼續道︰“也是今日听承祿說起你後宮出的那事才想起,讓兒,你不準備選秀麼?”
“相父,”蕭讓倏然抬眸望他,“你真這麼想?”
雲歇猶豫了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蕭讓沉默片刻︰“好。”
雲歇心頭一窒,想想釋然了,自己不可能陪他一輩子。
第二日一早,雲歇正等著他下旨選秀,蕭讓瞥了他一眼,叫一臉詭異的承祿開始念聖旨。
雲歇听完驚呆了。
偌大的大殿鴉雀無聲,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