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得意地笑出了聲。
第31章
舌頭探出口腔後,上面的舌釘一受風就變得微涼了,在濕熱的觸感中,這一抹鐵銀的觸感讓這個舉動變得格外色//情。
祝渝的手還緊緊摟著他,他的臉和柏沉的耳朵挨得很近,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柏沉的耳側,耳後被舔過的那顆痣開始發熱。
熱源從此處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了他平靜的心房,撥動著那根緊繃的弦,隨後往他腹腔,往他身//下聚攏。
說不為所動是假的。
他是停在原地,可將要沖出心腔的心跳卻出賣了他。
“師哥。”祝渝的唇貼在柏沉耳邊,郁悶的聲音卷進了他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可我讓你一起來參加萬聖節,不是我無理取鬧。”
醉了酒的人,說話語速特別慢,幾乎是一字一頓,聲音也很含糊,但祝渝在盡力讓自己的嗓音變得清晰一些。
“是我想讓你開心點。”
“因為你總不開心。”祝渝語氣認真,好似還摻雜著一抹心疼的韻味,他說完就合眼趴在了柏沉寬厚的背上。
祝渝身上披著柏沉的外套,聞到的是溫暖的槐花清香,他並不冷,在這樣寬闊溫暖的後背上,祝渝很容易就睡了過去。
有風吹來。
祝渝的發絲撩過柏沉的耳畔。
葡萄酒的芳香摻著祝渝身上特有的山茶花香,馥郁在他鼻腔,祝渝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腦海。
他們離公寓已經很近了,這條僻靜的小路周圍沒有任何人,連嚇人的南瓜燈都沒有,只有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的聲音。
還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風鈴聲,這道聲音很恰當好處地鑽進了柏沉的心房。
鈴鈴鈴。
祝渝就這樣睡在了他的肩上。
最後一直到柏沉把祝渝送回到了家里的床上,他也沒有醒來。
柏沉彎下腰輕輕踫了踫他的手臂,聲音很暗啞︰“小魚。”
“小魚,要起來把妝卸了。”他說。
祝渝嘟囔了一聲,不知道說了什麼,柏沉俯下身側耳去听,祝渝卻不再出聲。
沒辦法,他只能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溫熱水,在洗漱台上找到了祝渝的卸妝水回到臥室。
他坐在床邊只手摟著祝渝,親自幫他卸了妝。
妝容底下是一張乖張精致的臉。
有些泛紅的眼尾和臉頰,睫毛天然翹起,很濃密,輕輕顫著,薄唇微張,呼吸很均勻。
祝渝涂了一點點很淺的口紅,柏沉不確定自己是否給他卸干淨了,就抬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擦了一下祝渝的唇,唇角沒留下口紅的印記。
祝渝睡得不太舒服,微張的唇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指,松軟的粉色頭發絲也蹭過柏沉的臉和耳朵。
柏沉目光微微凝在了祝渝的唇上,呼吸一滯。
于是手忙腳亂地將祝渝扶躺回到了床上,粉色的頭發散在枕頭上,露出了祝渝光潔的額,他的臉很小,五官佔據了整張臉。
柏沉俯下//身將祝渝的耳釘取了下來。
恍惚間,他听見睡在床上的祝渝小聲喃喃︰“師哥……”
柏沉忙附耳去听,祝渝又不說話了。
有時候柏沉覺得祝渝就像一個公主,矜貴,傲嬌又天真,有很多討人喜歡的小脾氣,像個小太陽,整日圍繞著他轉的人數不勝數。
所以祝渝身邊最不缺的應該就是寵愛他的人吧?
柏沉靜靜看著祝渝的睡顏想。
他前後忙活了好久,所幸祝渝醉了酒並不撒酒瘋。
再回到房間,祝渝已經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只露了半個腦袋出來,他上前去準備幫祝渝換上睡衣。
可等他半掀開被子,又看見祝渝領口的領結被他自己扯下來扔得不知去向了,紐扣解開了三顆,皺皺巴巴的,正好將他精致的鎖骨露了出來。
而脖子上還附著著醉酒後的薄紅,他似乎對自己太沒有防備了。
柏沉的手停頓在了祝渝領口,最後只幫他脫下了馬甲,然後認命般地將被子給祝渝重新蓋好。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下,從回家路上被祝渝舔//過了那顆痣開始,到現在二十多分鐘了,沒有一點消停的意思。
所以如果現在真的幫祝渝換了衣服,今晚自己怕是很難收場了。
514宿舍,浴室水聲嘩嘩,水溫並不高,里面的人喘著急促又粗重的呼吸,水澆遍了柏沉的全身,仍舊撫平不了此刻燥亂跳動的心髒。
他抬起手小心試探般的去踫了踫自己耳後的那顆痣,顫抖的指尖在踫到那顆痣的一瞬,只覺那處如烙鐵般,燙得他立馬就把手拿了下來。
隨後他又偏頭看向了洗漱台上祝渝擺在那里的小擺件。
他重新開始審視。
只是這一次,審視的不再是自己的過去,而是他對祝渝的感情。
直到柏沉躺回到了床上,夜幕十分,窗戶上起了薄霧,他仍舊沒明白,為什麼在寂靜無人的小路上,在祝渝說完話以後,他听見了不屬于那里的風鈴聲。
于是後來當他再次听見風鈴的聲音時,這晚不似心動卻勝似心動的感覺就會重新涌上心頭。
當然,這是後話。
——
天際破曉,晨曦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
窗下那棵發財樹的樹葉被擠進來的晨風吹得發著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