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好，那打招呼吧，至于重新在一起，你給我時間考慮。”
“多久？”
虞昭︰“不知道。”
路燈下，她偏頭不看他，臉上帶著一點不耐煩，他看到她右耳有細微的閃光，她戴了一個耳釘。
“你打了耳洞？”
虞昭不懂他沒頭沒腦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是回答︰“小學就打了，不過只有一邊。”
“我不知道。”他沮喪地想，自己好像沒有很了解她。
第60章 想看看你
江書函還沒有把鑰匙插進去，門從里面打開了。他見著來人也不打招呼，偏著身子進屋。
“虞昭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江毅靠著門問。
江書函晚自習結束，在教室停留了一會，不想跟虞昭同路回家，只是他沒有想到還會在小區樓下踫到。
他最近越發沉默寡言，原來一個家庭離散就在頃刻之間，這里面完全沒有他可以置喙的地方。他們變得如此陌生，他仿佛從未了解過他們。而他似乎找不到理由去怪罪他們，因為他們都做出對自己更好的選擇。
“在樓下跟她男朋友分手。”如死水般的生活，還能泛起水波的是，他看到虞昭不痛快，他就痛快了，包括來這里住。
“我下去看看。”江毅話剛說完，虞昭從電梯出來，問江毅怎麼在。
“出差回來了，你餓不餓？”江毅問。
江書函把書包甩在沙發上，心里像打開一瓶陳年梅汁，只聞到味牙齒就酸得發軟，好像是他比較不痛快。
“不餓。”虞昭換了鞋進房門。
江毅還想說點什麼，房門已經“砰”的一聲關掉了。
“你要不要吃？”江毅轉頭問他。
他沒有回答，拿起書包直接進房間，門也“砰”的一聲關掉。
剩江毅一個人站在客廳。
隔天是周六，虞昭一打開房門看到甦欽漫站在門口，嚇了一跳。
“你干嘛？不是，”虞昭還以為自己沒睡醒，揉了一下眼楮，“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甦欽漫一只手叉著腰，揚起下巴問她。
她今日穿了一套藍黑色的水手服，扎了一個丸子頭，看上去清新可愛。虞昭繞過她，不計較她的態度。
江書函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早餐一看就是從外面買的，她轉頭問甦欽漫︰“沒有幫我帶？”
“你想得美。”
“下次帶。”虞昭在江書函對面坐下，“你爸呢？”
“不知道。”江書函醒來也沒看到他。
“那我問一下。”虞昭拿出手機發信息，“你還要吃什麼嗎？讓你爸帶。”
“虞昭，你平時是這樣欺負書函的嗎？”甦欽漫為江書函打抱不平。
江書函垂著眼不說話的樣子讓甦欽漫更心疼，她一針見血︰“虞昭，你在炫耀什麼？”
“你的女朋友這會看上去挺聰明的。”虞昭收起手機回答。她這種行為確實有耀武揚威的意味，可她只是想讓江毅不那麼舒坦。
“你什麼意思，我平時不聰明？”甦欽漫氣勢洶洶在江書函身邊坐下，一副助陣的樣子。
“不是，還有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意思。”虞昭起身去廚房拿牛奶。
甦欽漫還想跟過去，江書函拉了一下她，抬手捏了她氣呼呼的臉，把熱豆漿遞給她喝︰“不理她。”
虞昭轉身看到前面兩個人又是拉手又是摸臉，說︰“我要舉報你們。”
甦欽漫低頭喝了一口豆漿，對江書函甜甜一笑，然後轉頭瞪了一眼虞昭︰“听說你分手了？”
“你變臉真快。”虞昭驚嘆。
“祝你分手快樂。”甦欽漫惡狠狠地說。
“謝謝。”虞昭還是一臉無所謂。
甦欽漫看虞昭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禁氣餒︰“你好無情，還有沒有點失戀的樣子？”
“你別沒看到我笑話就誣賴我。”虞昭辯解一句。
“我只是在描述。”
虞昭低頭看手機跳出來的信息，說︰“你爸又出差了，下周再回來，這麼忙？”最後一句有抱怨的意味。
江書函已經習慣，沒有出聲，默不作聲地吃完早餐。
虞昭把牛奶喝完，盒子往垃圾桶一扔，當吃完早餐，準備進房間。
甦欽漫喊住她，搖了搖手里的手機︰“關子揚在樓下等你。”
“他怎麼知道你在這？”虞昭說完，看清她手里的手機是江書函的，“喔”了一聲表示明白了，她和關子揚還沒有親密到這份上。
她抬眼看了一下陽台外的天色，陰沉多雲，風雨欲來，嘆氣︰“還真是選了一個好天氣。”
“江書函，鑰匙還我。”虞昭想起鑰匙還在他那。
“門邊鞋櫃上。”
虞昭拿過鑰匙進電梯，電梯下降才想起忘記拿傘，想回去拿又覺得只有兩句話功夫不拿也罷。
出了小區門口，沒見到人，正想發信息給甦欽漫，問她是不是戲弄自己。回頭走，一抬眼看到關子揚站在前面的一棵樹下。
手插衣兜，抬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走近，順著他的視線往上一看，有兩只鳥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
關子揚看得入神，連旁邊有人走近也不知道，收回視線看到虞昭還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虞昭也學他，準備把手插進衣兜，結果今天的衣服沒衣兜，她雙手握著手機背在後面，問︰“有什麼事？我記得我昨晚說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