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池雖寬大,也就是她上半身躺個大半,下半身卻在料理台上。
此時水龍頭嘩嘩的,熱水澆了她滿胸滿脖子的,濺到她臉上,眼楮都有點水花了,眼前一片霧蒙蒙。
水都溢出來來,不過這邊料理台有防溢設計,水倒是不會流的滿地都是。
“別——”
簡沐甩一下眼睫上的水珠,睜大了眼楮,急忙小聲羞恥道,“別鬧。”
“簡老師不公平啊,”
傅雁鳴俯在她身上輕笑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簡沐︰“……”
這回理虧在先,一時間竟找不到反駁的由頭。
在她這麼一頓的同時,傅雁鳴將她雙手往頭頂上一牽,不知怎麼,將那縛著她手腕的帶子又和那邊跟台面一體的一個刀具架下長長的一條金屬橫杠結在了一起。
簡沐︰“……”
這麼一來她真有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了。
“雁鳴……”
簡沐覺得臉燒的不行,“我們回臥室。”
她身體這又過了一天,基本活蹦亂跳了,夫妻間的恩愛她其實也很心跳,但這里……這里實在是不行。
哪怕浴室都行。
這就跟穿泳衣一樣,在海灘上穿著走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可要是跑到大街上穿著泳衣到處跑……
干什麼是干什麼的地方,這,這一亂真就有些顛倒乾坤的意思了。本來她不是拘小節的人,可在這上面,她還放不開。
“你們做研究不講創新嗎?”
傅雁鳴俯身在她耳邊一邊輕聲一笑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將她身上余下的衣服除盡。
但即便他動作不大,還是帶出了池里的水。
簡沐都能感覺到熱水在料理台面上亂流,不由想拿腿踢踢他。
“弄的到處都是水,”
簡沐企圖讓他清醒一下,“一會兒還要收拾半天,我們——唔……”
她話沒說完,就被傅雁鳴的動作弄碎了聲音。
在沉淪中,簡沐其實還擔心傅雁鳴會向第一次那樣失控,真那樣了,遭罪的是她。
但這回傅雁鳴極為克制,動作也很輕柔。
只是輕柔是輕柔了,卻格外磨人,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那種漫長的碾磨中喘過氣來。
“我抱你去浴室沖一下,”
傅雁鳴關了熱水,給她身上披了一條大浴巾,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給你解開——其實這結很好解開的,听過普魯士結嗎?”
癱在那里一動也不想動的簡沐︰“……”
什麼鬼?
“沒听過嗎?”
傅雁鳴一笑親了親她通紅的臉頰,“以後我教你。”
簡沐懶懶嗯了一聲,說實話這一場……確實挺帶勁兒的,傅雁鳴雖說挑的地方太不是地方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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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無法正視這料理台了。
傅雁鳴親了簡沐後,視線落在她的眼楮上。
此時簡沐眼底已經有了些許霧氣似的,水 韉模 械閬裉一ㄓ鐘械閬窈 甑難劬χ校 套挪 嗲橐狻 br />
看著簡沐眼底並沒有什麼厭棄和不虞,傅雁鳴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是想試一試,自己和簡沐做到一起時,會不會再次失控。
但在他拼力克制下,這一回並沒有失去任何理智。
上一次的失控,大約是第一次……的緣故?
這麼一走神,他手里才解開結的羊絨衫就在不經意間,被他纏繞到了刀具架上的一個刀柄上一點。
他隨手從刀柄上拿起的這衣服的時候,刀光映在了他的眼底。
傅雁鳴微微一怔︰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仿佛在一瞬間,他的意識被帶到了一種壓抑已久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中。
他感到有人在往他手里塞一把刀。
耳邊似乎有人在嘰里呱啦地說著什麼……
說什麼呢?
傅雁鳴手撐著料理台,猛地閉了閉眼,腦海中那說話聲似乎越來越急促,在催促他什麼?
吼什麼呢?
像是忽而感覺到那話語中的意思,傅雁鳴驟然睜開眼,猛地轉向簡沐,視線倏地落在了簡沐那一雙澄澈瀲灩的眸子上。
突然暴起的混亂意識,像是腦海中有一道一道閃電在劈。
傅雁鳴手指摸索著觸摸到了刀具上的刀,死死扣在了手里。
與此同時,他左手狠狠桎梏住握刀右手的手腕,像是自己的左右手之間,忽的爆發出一場你死我活的博弈。
意識混亂暴起中,傅雁鳴拼力維系著一絲清明︰
自從和簡沐在一起後,他情緒的波動已經頻繁透出些失控的苗頭。
他已經能夠確定,被他塵封了多年的一些東西,開始在眼下有了點蠢蠢欲動的跡象。
簡沐到他身邊來之後,就像是一塊巨石丟進了深潭中。
他死水一般的人生,被激起鮮活狂瀾的同時,也帶起了潭底被掩飾已久的骯髒污淖。
他之前看似掌控良好的人生,多年來給自己鑄就的這一層和世界的冰殼結界……
也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沒有別的辦法,唯有勇力向前。不是壓制,而是……必須解決。
簡沐本來累的癱在那里,腳尖都懶得動一動,等著傅雁鳴把自己拉起來,卻不想傅雁鳴沒了動靜。
“雁鳴,雁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