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天色已暗。因為溫差,拍案河浪蕩漾著晚風,對于飯後消食的人們來說正正好。
但同塵吃飯的時候嫌熱,把外套脫了,外層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
只有趙梧樹有空手,他找到同塵的外套,披在同塵背上。
“?手機在響。”
趙梧樹披衣服時,感受到同塵外套衣兜的震動,他伸手拿出手機,出于禮貌,趙梧樹沒有看手機。
夜色里看的也不甚清楚。
“接不接?”
趙梧樹看向路千里,路千里背在身後的手稍微收緊,同塵臀部受癢,迷糊中微微掙扎了一下,路千里便不敢隨便動了。
“接,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路千里說服自己。
趙梧樹便接力電話,他先開口,“喂?”
听見趙梧樹的聲音,對面安靜了幾秒。
文小二拖著行李箱湊上來,
“怎麼不說話捏?”
對方掛斷了電話。趙梧樹听見嘟嘟的聲音,“掛了?”
下一刻,同塵手機里彈出消息。
未知號碼︰我找同塵塵
趙梧樹眉頭一皺,他原話念出來。
路千里驟然握拳,“同塵塵?這也是他能叫的。”
他讓大樹告訴對方,同塵喝醉睡著了,被人背著走呢。
趙梧樹便照做,原話念了過去。
對方隔了一會兒才會消息
未知號碼︰好吧,你記得告訴同塵我打過電話來
趙大樹死魚面癱,把手機遞給文赫和路千里看,
跟誰叫喚呢?
文赫看著消息,神經大條如他都摸了摸臉,莫名道,
“這人好自來熟,直接使喚我們呢。”
到家後,路千里把同塵放到床上,轉身去打了一盆熱水。
路千里先把同塵扶起來,去解同塵塵的襯衣紐扣。床上坐著的人面色酡紅,烏黑瞳孔微微發散,閃爍迷離的光,呼吸間帶出啤酒和葡萄果酒混合的醉香。
路千里深呼吸,喉頭可疑地滾動了兩下。
他屁股剛坐到床沿,同塵便跪在軟厚床單里,路千里額頭才到他胸口,同塵塵眼神冷傲地下視小路。
路千里︰“……”
也行,這樣還更方便他脫衣解扣。
從下到上,解開到第三課紐扣,同塵手抵著路千里的臉,輕輕拍了拍路千里的臉,再試圖把小路推遠。
路千里靈活繞手,迅速把他襯衣解開,閉著眼楮把睡衣套到同塵身上。
或許是因為那股纏繞在他肌膚上侵略性的目光消失了,同塵稍微放松了一些,手指也不在抵觸,反而放在路千里頸間有節奏的點觸,心情不錯的樣子。
路千里,“……”
救命!
他揪干洗臉巾,仰頭抬手,為同塵擦臉。
同塵抓了抓他後腦勺,被擦臉的時候不斷往後躲。
“給你擦臉呢,別動。”
路千里坐直,一手臂繞過同塵大腿,緊緊抱住。
他手大,手臂修長而結實有力,同塵跪在床單里沒有著力點,掙扎無用。
同塵躲了幾次,發現躲不了,而且纏著他腿的手臂越收越緊,勒到他腿肉了。
喝醉的同塵塵很快放棄掙扎,任由那只手隔著薄薄一層洗臉巾搓他的臉。
路千里給他擦干淨臉,雙目低垂,盯著手里的洗臉巾出神,神使鬼差的他低頭嗅了一下洗臉巾的味道,在沉醉的葡萄果酒香混合下,同塵身上特有那股沉靜苦澀的岩蘭草味仿佛也令人臉紅心跳。
同塵低頭,目光如鏡,漂亮冷淡的眼楮高高在上地盯著路千里。
小路頓時心虛,把濕臉巾揣進自己兜里。
同塵歪了歪腦袋,問,
“這半個月你想我嗎?”
他帶著涼意的手指插在路千里頭發里,偶爾會踫到皮膚。
路千里伸出雙手,環抱同塵後腰,抬頭仰望同塵。
“嗯,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嗎?”
同塵塵沒說話,呼吸間還有醉意。
同塵扯住路千里棕褐色卷發,路千里激動地不受控制得渾身輕抖。
路千里順勢把頭抬的更高,燈光有些刺眼,淺瞳微微收縮,卻忠誠地仰視同塵。
視線太過灼熱,同塵就算腦袋被酒精麻痹,但還是下意識躲避開路千里目光。
感受到腰間手臂不滿的收緊,同塵只好又低頭看向路千里。
他指尖揉過路千里的頭發,滿意的眯了眯眼,
“好狗。”
路千里捉住同塵空閑那只手,呼吸灼熱得同塵指尖收縮,下意識想躲開手腕卻被路千里牢牢握在掌心。
他安撫道,“嗯,我是好狗。”
說著,側臉貼到貼到同塵手背,舒服得喟嘆出聲。
好狗的舌尖擦過虎牙,低著頭,想掩飾自己不被同塵看出端倪。
他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急,高挺的眉骨和細密眼睫毛半遮掩住路千里眼底幽深,盯著燈光下冷白細長的手指,路千里緩緩張嘴露出虎牙——
第66章 鼻頭一熱
“你在干什——唔唔!”
一聲怒喊中道崩殂,但也引回來路千里的智。
路千里攥緊同塵的手,回頭看向忘記關上的門外,兩條腿在門邊掙扎,似乎想要沖進來。腿主人大概被制裁了,捂住了嘴,現下正在奮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