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清晨的陽光在地板上投下一條光帶。
萬俟朗的生物鐘難得起了作用，她先于幸恩西醒來。手臂還環抱著懷里的人，感受著對方均勻綿長的呼吸。
她小心抽出有些發麻的手臂，幸恩西睡得很沉，臉色在睡眠中褪去了一些病氣，透出淡淡的紅暈，昨夜的歡愉讓她透支了體力。
萬俟朗目光在她額角淡粉色的疤痕停留，心疼不已，傾身的印下一個吻，然後躡手躡腳地下床，仔細地幫幸恩西掖好被角。
她走到窗前，將惹事的陽光縫隙用窗簾擋嚴實，讓臥室重新陷入適合深度睡眠的昏暗中。
簡單洗漱後，萬俟朗走進廚房，昨天買回的食材整齊地碼放在冰箱里。
她拿出面包片、雞蛋和牛奶。動作不算特別嫻熟。她記得幸恩西口味偏清淡。煎了兩個溏心蛋，烤了兩片吐司，熱了一杯牛奶。想了想，又切了一小碟洗淨的草莓。
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旁邊留了一張便簽紙，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字跡寫著︰
女王大人︰
早餐湊合吃
好好休息
醒了給我發信息
=^ ^=
做完這一切，萬俟朗才回到臥室，換上外出的衣服。臨出門前，她又走到床邊，俯身仔細看了看幸恩西沉睡的側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輕聲說︰“我去店里看看，晚點回，乖乖的。”
……
幸恩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習慣性地想摸手機看時間，卻摸到了身邊冰涼的床單。
她撐著坐起身，有些驚訝，發現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下午，窗外陽光燦爛，顯然日頭已經偏西。
這在她的生活里簡直奇跡，工作狂如她，即使在病中，也保持著雷打不動的早起習慣。
她下床，手臂多少有些不便。走到客廳，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早餐，還有那張貼在牛奶杯上的便簽。
拿起便簽，看著上面丑丑的愛心，幸恩西嘴角抑制不住地彎起。
她坐下來，慢慢地吃著還溫熱的吐司煎蛋，喝著牛奶。味道比不上餐廳，卻比任何米其林都讓她覺得暖心。
吃完早餐，那股暖融融的感覺還在，但是沒存留多久。
房子空空的，安靜得能听見自己的心跳。沒有緊急郵件，沒有待處理的文件，沒有需要參加的會議，幸恩西有點無所適從，電視里的節目顯得無聊，書架上的書也引不起興趣。
掙扎了一個多小時。
幸恩西終于沒忍住，打開了被她刻意冷落了好幾天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工作郵箱的圖標上顯示著幾十封未讀郵件。
“就看一眼，”她說服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看看有沒有特別緊急的。”
結果這一看，讓大腦迅速切回工作模式，一封封郵件看下去，重要的、不重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觸摸板上點擊回復……
等她終于意識到時間流逝，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她合上筆記本，心里有點懊惱，又有點心虛，仿佛做了什麼錯事被萬俟朗抓包一樣。
她甩甩頭，決定給自己煮點東西吃，彌補一下。
冰箱里食材很豐富，幸恩西翻來翻去，還是煮餃子比較方便。
加水，開火，等水沸……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出爐。她坐在餐桌上安靜地吃著，味道很平淡，但胃里總算有了點東西。
奇怪的是，剛吃完沒多久，排山倒海般的困倦席卷而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強撐著把碗筷拿到廚房水槽。
“不行了，得躺會兒……”
她喃喃自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臥室的大床上，腦袋剛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萬俟朗處理完酒吧的事情，特意打包了幸恩西喜歡的清淡粵菜回來。
打開家門，屋里一片昏暗寂靜。
“小西，我回來了。”她小聲呼喚，換了鞋走進客廳，沒人回應。
她走到主臥門口，推開一條縫。借著客廳透進來的微光，看到幸恩西蜷縮在大床上，睡得正沉。
萬俟朗心里一軟，放輕腳步走過去，想看看她被子蓋好沒有。
剛走到床邊，就听到幸恩西似乎在睡夢中嘟囔著什麼。聲音很輕，含混不清。
萬俟朗好奇地俯下身，耳朵湊近幸恩西的唇邊，屏息凝神地听著。
“……廚房……嗯……有……給你……的……”幸恩西在夢里斷斷續續地囈語著，“……東西……放……廚房了……”
給她準備的東西？在廚房？
萬俟朗眼楮一亮，難道是驚喜？是愛心晚餐嗎？
她心里瞬間被甜蜜充滿，果然她的好好表現有成效了，恩西都學會搞浪漫了。
她強忍著撲上去親醒她的沖動，躡手躡腳地退出臥室，快步走向廚房。
廚房里沒開燈，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進來一點微光。
萬俟朗滿懷期待地按下開關，明亮的燈光充滿了廚房。
待她在看清眼前景象，笑容凝固。
大理石水槽里堆著一摞剛用過的碗碟。
旁邊的灶台上，還放著煮餃子的鍋，鍋里還有一點沒倒干淨的面湯。
萬俟朗︰“…………”
她站在燈光下有些無語，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萬俟朗洗干淨碗碟，又擦干淨灶台，身體有些疲乏。她回到主臥旁的客衛，快速沖了個澡，洗去身上的酒味。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她腦海里卻不期然浮現出昨夜幸恩西情動時的眼神，一股熟悉的燥熱悄悄在小腹聚集。
擦干身體，她裹著浴巾走到自己帶來的背包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進去摸索了一陣，掏出兩個長方形的盒子，里面裝著一個帶著細微紋理的入門級震動棒，和一個更小些的跳蛋。
都是她公寓那面牆上比較溫和的款式。
回到主臥，房間里只開著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幸恩西依舊睡得很沉，姿勢都沒怎麼變，側著身，薄被勾勒出她微弓的背脊。
萬俟朗的心跳加速，她掀開被子，像只靈巧的貓滑進被窩，緊貼著幸恩西的後背。
她靜靜地抱著她，感受著節奏平穩的呼吸，但身體的躁動悄然滋長。
她指尖隔著幸恩西的睡衣面料，開始在後背游走。沿著脊椎的凹陷，緩緩向下，滑過流暢的腰線，落在挺翹的臀峰邊緣揉捏。
睡夢中的幸恩西似乎感受到了觸踫，喉嚨里溢出一聲模糊的哼吟，身體動了動，但沒有醒來，反而更貼近了萬俟朗這個熱源。
萬俟朗起了壞心思，手指更加大膽的順著睡衣下擺探入，指尖觸踫到光滑的腰腹肌膚，然後試探性地滑向更為隱秘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