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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抖擞精神等了半晌,里头再无声音传来,两人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瞬,砰!
    “将军……”
    两人吓得一惊,立刻冲进去,却正好撞进陆修沂惊愕的眼神里,脚边那原本泛起着亮色的地板此时被染成黑炭一般。
    ***
    远处的山头罩满了绯色,天边仿佛匀出了一片彩虹,双头马车在不大平整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遥遥望去,犹似上了年纪的牛车一般。
    楮泽策马跟在后面,忍不住绕到前面催促车夫:“怎么走得如此慢,没看到天都要黑了么?”
    车夫连鞭都不敢抬起,轻轻地勒了下缰绳,满脸无奈:“大人,不是我不想走快,是夫人说颠簸不得。”
    画宜亦掀帘,小声道:“夫人累了,正靠着歇息呢,别走那么快,慢些。”
    楮泽无法,只得按下忐忑的心,退回后面。
    将近戌时,马车才在怀远将军府前慢悠悠停下。
    檐角之上,仿若雏菊的星星开在墨色的薄雾里,匾额下的橘色灯光映出底下人黑沉的脸。
    孟榆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下了马车,刚踩下矮凳,就见楮泽垂着脑袋站在陆修沂面前,活似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般。
    台阶之人,年轻男人负手而立,幽幽地望过来:“不是说酉时就能回来么?为何这么晚?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带兵冲过去找你了。”
    他的嗓音发干,发紧,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孟榆走到他面前,笑着软了语气:“好啦!原是我放风筝累了,倚在马车上睡了会,他们才不敢走太快。”
    她一边牵着他的手往里走,一边又问:“你用过晚饭没?”
    陆修沂撇着嘴:“你不回来,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他的声音又轻又委屈,孟榆忙停下来,顿了顿,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好啦!我错了,下回再去,一定带上你。”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神一霎亮起,宛若装满星星:“真的?”
    “真的。”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复,陆修沂又扬唇牵起她的手:“那你要做三壶桃花酿,还要带糕点和水果,风筝也要。”
    孟榆都一一应下,走了没两步,她想起一事:“话说,我今儿也叫过你的,是你说这是小孩才玩的玩意儿,怎么都不肯去。”
    陆修沂瞪圆了眼,“哪有怎么都不肯去?你才问了一句。”
    “是么?”
    “就是。”
    “我忘了。”
    “忘了也不能耍赖,你再耍赖,罚你现在就做桃花酿。”
    “别别别,我放风筝放得脖子酸。”
    “脖子酸?我给你揉揉,我揉得可不错了。”
    “不,不用,啊……我错了我错了……”
    嬉笑打趣儿声传遍了府里的角落,众人听到皆松了口气,暗暗畅想着未来将军和夫人琴瑟和鸣的画面,他们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
    有了孟榆的承诺,陆修沂满心欢喜地等着和她再去一趟云香园,可几番催促,她都借口敷衍过去。
    直到半个多月后,他耐心即将耗尽,孟榆才终于松了口。
    一大早,他就起身吩咐这个准备篮子,嘱咐那个不要把风筝弄破了,一会去看看桃花酿,一会又踱步到厨房看陈大娘装糕点。
    扫地的婢女见此,不觉纳罕,她前儿告了假,不知近日发生的事,看着陆修沂走过的身影,奇道:“将军今儿不用到西营么?怎这般闲?”
    另一人闻声,正欲回她,可前方却忽然传来一句:“爷哪儿闲了?爷是先把事情处理好才休沐一日的。”
    两人吓一跳,软了双腿即刻要跪,陆修沂却立刻抬手,拧眉道:“莫跪,夫人最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跪了。”
    婢女立定身子,撑着扫帚,下意识点点头,看着陆修沂负手而去后,面面相觑:“将军的心情似乎很好……”
    “哪是很好?是极好。”
    院里的朝露未干,遥远的山头掠起一道晨曦,铺在飞檐青瓦上,仿佛洒满了细碎的金子。
    孟榆拖着酸软的身子起身,就看到院里堆满了东西,不仅有她吩咐要备下的糕点、风筝和桃花酿,还多了两把椅子,一把躺椅,以及各种茶具。
    绚烂的光晖映在躺椅上,躺在上面的男人以扇遮面,挡住了拂在面上的曙光。
    孟榆脑壳一疼:“又不是搬家?你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被扇子挡住视线的人闻声,立即收起扇子,笑意盈盈地道:“不是你说的么?要在那边待一日,到晚间才回,云香园虽有床榻,但我担心你睡不惯,便让人将这些茶具、躺椅之类的都备下,你若累了,可随时躺着歇会。”
    呃!!!
    孟榆无言以对。
    顿了顿,她才道:“那让人把膳食拿过来,我们吃了再去。”
    陆修沂从躺椅上弹起:“我让人无须备膳了,你赶紧洗漱一下,我们到云香园后再用早膳。”
    孟榆的头还隐隐作痛。
    见他眉飞色舞,仿佛被人打了兴奋剂一般,她只好让画宜将洗漱的东西端来,迅速洗漱一番,又换了套轻便灵活些的衣裳,才同他登上马车去了云香园。
    云香园位于城郊,是当年陆修沂封为怀远将军时,景淮帝赐予他的,这个庄子地理位置极好,四通八达,靠山临水,进门两边种了一排芭蕉,芭蕉叶片肥阔宽厚,在朝晖下泛起斑斓色彩。
    往前是一座流水假山,右侧有一条青石子甬道,由甬道往里走,可见曲折回廊,可闻鸟语花香。
    那块大草坪就在园子东面。
    陆修沂让人拎着食盒等东西跟在后面,走过回廊,隔着一条拱桥,那片草坪遥遥地涌进眸底。
    深深浅浅的绿在金色的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轻风拂过,波浪荡出圈圈涟漪,陆修沂看着孟榆率先抬脚,跨过阴影,迎着满面的绿走过拱桥,淌在阳光下。
    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颤了颤。
    仿佛怕极了她下一瞬会消失般,他小跑着跟了上去。
    画宜和另一个婢女将毯子铺到草坪上,又把糕点、桃花酿和茶具等东西摆了上去。
    孟榆从箱子里取出两个枕头放到边上,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那傻站着的人:“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不饿么?”
    陆修沂闻言,讪讪地坐下来,不想一侧首,就见孟榆抬手放到腰带上,欲要松开。
    他脸色倏然一变,忙摁住她的手,凛色道:“榆儿,光天化日的,边上还有人呢,你好歹收敛些。”
    忽然听到这没来由的话,孟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却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滚烫,耳尖还红得似熟透的樱桃般。
    隐约间,她登时就明白了他那话的含义,便不由得笑道:“陆修沂,你这脑子想什么呢?怎么成天都是些黄色废料?”
    这回反轮到陆修沂疑惑了:“黄色废料是什么?”
    见他鲜有地露出呆呆的神色,孟榆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脑门,挑挑眉,丝毫不脸红地直言:“就,就你从前说的秘戏图。”
    “……”
    周遭一片寂静,陆修沂只觉头顶似有乌鸦飞过,他连忙回头看了看,见那些府卫和婢女都离得远远的,才暗自松了口气。
    待反应过来,他佯作冷了脸:“青天白日的,往后不许说这个。”
    孟榆不由得笑了,愈瞧他,便觉愈像看到了以往的自己,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难怪从前说到这些事时,她愈抗拒,他便愈有兴致。
    如今她亦是这般。
    孟榆往他身旁歪了下,一手揽着他那精壮的腰身,一手抚着他的胸膛,柔柔地道:“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这样么?”
    她一边拉长了尾音,一边看着他耳尖的那一抹红渐渐蔓延到脸上。
    陆修沂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挑拨?
    他咽了咽喉咙,想强自压下那铺到心间的滚滚热浪,谁知愈压,热浪反扑地愈是凶猛。
    他再控制不住,立刻侧身将她压到身下。
    原以为如此,孟榆便会害怕地求饶,可她却反手搂住了他的后颈,笑意盈盈地问:“忍不住了么?”
    春日的阳光铺到身上,柔和得仿佛盖了张绸缎,她的脸一爿藏在他的阴影里,一爿沐浴在阳光下。
    望着这张触手可及的脸,陆修沂滚了滚喉咙,氤氲了眸光:“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歇,他猛地俯下身。
    反复碾磨了许久,直到她即将喘不过气儿,他才稍稍离开她,手一边探着,一边幽幽开口:“还嘴犟么?”
    瞧见他眸底的欲望,孟榆吓得猛然摇头,抬手推了推他:“不敢了,不敢了,你赶紧起来,她们还在那边呢。”
    看她终于恢复正常,陆修沂反而饶有兴致地动了动:“急什么?不是你先招惹爷的么?”
    感觉到他的变化,孟榆当真是怕了,忙软了语气:“我错了,原是逗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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