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那種沉迷打扮漂亮姑娘的少女心人設嗎？
噫！這什麼可怕猜想！
小派蒙用力甩了甩腦袋，甩去自己腦海里那些奇怪的念頭，轉而問，“哎，娜娜，迪盧克老爺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覺得他是個壞人？”
裴娜娜同樣沉默了下，“壞人也不會把自己是壞人寫在臉上呀。如果他是想用糖衣炮彈收買我、降低我的警惕心呢？
小派蒙，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無緣無故的好，才需要更加警惕。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們是‘主角’組，人品有保證，也不敢全然信任。
你瞧瞧這件裙子怎麼樣？”
她拿出一件黑紅為主色的長裙，披在身上比量了下。
這應該是件類旗袍的設計，據海麗小姐介紹，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都是來自她的‘故鄉’璃月。
布料柔軟光澤，垂感很好。分片的端口卻又極其大膽，直接開到了大腿。外面再加個毛披肩，應該很端莊典雅，且有一些距離感。
派蒙湊上去看了看，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件腰收的太緊了，我們是去吃飯的，腰太緊的話，會吃不下東西的！唔，這個！
嘿嘿，大不了到時候松松腰帶嘛！”
她飛到衣櫃里，從架子上取出一件粉藍色的，同樣是緞面內襯的蓬蓬裙，裙擺內層露出半邊皺褶層疊，外層只有半邊緞面平坦水潤，簡潔與繁復撞出了優雅的設計感。
像一位孤身出現在靜謐花園里的少女，清新素淨，安寧恬靜，美麗又顯氣質。
再加上直接套到大腿的長襪，安全又保暖。
最重要的是，這是派蒙第一次幫她挑衣服。
裴娜娜猶豫了下，拿過那套衣服換上了，層疊的裙擺落在大腿上，柔軟順滑，讓她不由自主的並了並雙腿。
這時，派蒙又拿來了配套的襪子，裴娜娜換上，漸變色的粉藍長襪帶著綠藤的花紋，一直到大腿中部，距離接觸裙擺只有一指寬的距離。
裴娜娜忍不住問，“會不會掉啊……或者卷起來什麼的？有沒有辦法，固定一下？”
派蒙無語，“不會啊，衣服怎麼可能還會掉？沒有這種事。”
裴娜娜︰“……”這合理嗎？
可能這就是二次元設定吧，比如說打架動作再大都絕不會走光什麼的……
她抹了一把臉，想來有空保護，她穿的再大膽也沒關系。于是不再糾結這個，麻利的換上一雙矮跟小皮鞋，扎上一個高馬尾，抱上派蒙走出房間。
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托著腮無所事事的看著樓下表演，裴娜娜與派蒙出來，他回頭愣了愣，無精打采的金眸都微微明亮了幾個度。
裴娜娜很漂亮，一眼看去就知底子非常好，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世上第一個認識她的空，竟然從未見過她收拾的整整齊齊清清爽爽的樣子。
她所有的狼狽時刻，他都看到了。
驟見她光鮮亮麗，竟然有種不像真人的驚艷感……
第29章 風之翼與神之眼
像靜謐溫柔的山茶花，林間輕盈的小鹿，尖頂微紅的青山桃，成熟與青澀並存的清甜。
輕而易舉，就能令人怦然心動。
空忽然有點可惜。
真是個不錯的姑娘，可惜，他不能放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至于他自己，哈哈開什麼玩笑！
他是壽命悠久成長緩慢的星游者，而裴娜娜呢？她僅是凡人之軀。如果她沒有其他什麼長生種的本體，那麼哪怕是她壽終正寢的百年，放在他的生命刻度里，也許就像凡人的一天一樣短暫。
……人類怎會妄想與朝生暮死的蜉蝣成為伴侶？
（可惜如此美人，只能年華空負。）
他心中感慨遺憾，竟莫名又生出幾分憐愛與寬容來。
空上下打量一番，贊美笑道，“非常漂亮，知性典雅，端莊大方。”就是與精美的小裙子相比，光禿禿的發型有點敷衍。
他左右看了看，手里突然多出兩朵鮮花，他讓裴娜娜低下頭，一朵斜插在辮根，一朵編進發辮里。
淡紫色的花朵清冷神秘，像靜夜的幽思，與粉藍的裙子遙相呼應，總算不顯得空落落了。
派蒙在邊上看著他裝扮，若有所思，“明天我們去幫娜娜買生活用品吧，娜娜那麼漂亮，得買點首飾才行。”
旅行者點頭，說，“這個先不急。”
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惡人，為了他們兄妹自己的安全禁錮其他人的人生，難免有些愧疚，空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補償她一點。
“阿貝多先生還沒來，他設計的很多東西應該都會做成便于攜帶的飾品，我們到時候再看著搭配。
明天我們去看房子，過去那麼多天，查爾斯應該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房源。”
“我都行。我們要出去了嗎？”裴娜娜看了看樓下，人頭攢動，吵吵嚷嚷，喧囂又混亂。她不由自主的皺起眉，神情有點抗拒與嫌惡。
她不喜歡混亂吵雜的人群，那往往隱藏著危險。
旅行者看了她一眼，說，“對，不過不走這邊，跟我來。”
他拉著裴娜娜回到房間，一路到陽台，抱住她，迎著夜風從陽台上一躍而下。
“啊！”裴娜娜短促驚叫一聲，下意識按住裙擺，還沒叫完，一對兒黑褐色的滑翔翼就出現在旅行者身後，帶著他們緩緩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