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回應波提歐的選擇，斐 大聲回復︰“它的能源快用盡了。”
“他個老嗚嗚伯的，我就知道會這樣，你那個投影太耗費能量。”一邊罵，波提歐一邊想辦法。
“我也沒想到。”斐 無奈地回答。
早知道她就調低一點亮度了。斐 懊惱地想，隨後她慶幸還好最後能剩下百分之七，不然她就要在城中降落，那樣一來她還要臨時想要說的話。
斐 暗暗嘆氣，記下這個小瑕疵。
隨後她再看能源告急的飛劍，萌生出趁著能量耗盡前跳下去的念頭。
反正最多也就是骨折，十幾分鐘就恢復了。斐 默默衡量著要為計劃超出預期付出的代價，不等她做出決定，波提歐的聲音就又從下方傳來。
“你跳下來吧，我接住你。”波提歐最終找出了一個最穩妥的方法。
雖說仙舟人恢復能力強，但該疼的還是會疼。
與其斐 在長劍能量徹底耗盡，從天空不知落到哪里，不如干脆一點，她提前跳下去。
波提歐有把握接住她。
巧合的是這正好和斐 的念頭不謀而合。
“好啊，謝謝！”斐 笑著回復。
波提歐見她答應得干脆，也笑了，他抬起手，做出時刻準備迎接斐 落下的姿態。
沒有讓她等太久，一抹青色的身影如流星從半空中滑落。
快速計算最後落下的地點，波提歐調整位置。
幾秒後，那顆星星落到他的懷中。
與此同時那把能量僅剩下百分之三的長劍直挺挺插進不遠處的沙地里。
長劍的劍身因從高處墜落而發顫。
可與它一起落在的斐 卻感覺良好，她看著接住自己的波提歐，發覺除了研究聯覺信標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與他距離那麼近。
這令她不由認真地觀察波提歐的面容。
與之同時，一個問題在她的心里誕生。
“這是你真實的樣子嗎？”斐 好奇地問。
波提歐完全沒想到她會毫無預兆地問這類問題，他愣了足足十幾秒，才回過神點點頭。
“對，我就長這樣。”他將全身改造為機械，卻保留了自身原本的樣子，唯有如此，他才能時刻提醒自己仍然是人類，不是一台單純的，為了復仇而存在的機器。
他仍然有愛好，有喜怒哀樂，就像世間所有的有感情的生靈一樣。
而仔細想想，波提歐發現斐 不是第一個這麼問他的人。
總有些人想知道他是不是過去的他。
但沒有對他說出過下一句。
“你的瞳孔是準星，很特殊。”斐 盯著波提歐的眼楮說。
波提歐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過斐 的關注點會是這個。
這令他笑了。
感受著波提歐笑得發抖，斐 發覺自己可能問了個蠢問題。
“他寶貝的，這是改造的。”波提歐說話間放下斐 ，毫不保留地揶揄，“你不會真以為有人的眼楮天生長這樣吧。”
他覺得斐 如果是真的相信，那她和睡前祈願獲得一個毛絨玩具的小姑娘也沒有區別了。
讓波提歐失望的是，斐 似乎真的相信，因為她用沉默作為回應。
波提歐見她竟然沒有反駁，笑得更加張揚，甚至想調侃要不要過節的時候，他裝作送禮物的老爺爺在她掛在床頭的襪子里放巧克力。
結果新的想法令他後知後覺地感到荒誕，他們剛剛合作打完一仗，領著一群原住民推翻奴隸主的統治，結果他們在勝利後不去慶祝，竟然留在荒郊野嶺聊瞳孔的形狀。
這他寶貝的太奇怪了。
波提歐為此又笑了一聲，隨後他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奈何斐 快他一步。
“我能再看看嗎？”斐 抬起頭，突然說道。
“嗯？”波提歐沒有反應過來。
斐 也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微微向前，輕聲重復︰“你的眼楮真的很特殊。”
既然拉近的距離讓波提歐猝不及防，他能清晰地听到和感受到斐 的心跳和呼吸聲。
這令他想要後退。
可惜他機械制造的身體沒有站在他的那一邊，不僅沒有後退與斐 拉開距離，一條提示還通過眼楮自帶的投影功能出現在他們的中間。
【警告︰核心數值異常！】
波提歐這下又想罵人了。
可這還沒有結束，更讓他痛苦的是斐 的下一句話。
只見她皺起眉頭關切地問︰“是戰斗導致的嗎？你的臉又開始紅了。”
第24章
此話一出，波提歐第一反應是斐 故意的。
但斐 的眼神又讓波提歐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她似乎真的只是關心他的身體而已，就像是每個工匠關心自己經手的物品一樣，目的十分純粹。
說起來，這時波提歐也想起比起自己，斐 其實和她新拜的那位師傅更有話題。
這讓他生出一點微妙的感覺。
當在那無法分辨的感覺不自覺的加深，提示再一次跳出來。
【警告︰核心數值異常！】
“他個嗚嗚伯的。”波提歐終于忍不住罵人了。
然後他在斐 擔憂的目光中，艱難地給出解釋︰“沒什麼，應該是出故障了，寶貝了個腿的，我以前不會這樣。”他過去的核心也不是沒有提速過，哪像這樣會跳出來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