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以他的財力,能買到的最適合她的裙子了——
“別道歉。”三日月瑞希截住他的話。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也只是說了句︰“很漂亮。”
降谷零的臉紅的像是被燙熟了般,但他還記得提醒她︰“車窗都是單面鏡,貼過防窺膜,外面看不見的。”
三日月瑞希拿起裙子,看向他,只是笑。
“哦,對!”降谷零此刻就像是個毛頭小子,在她的笑意中撓了撓頭,急匆匆的轉過身,“我不會看的!真的!”
“不,我不在意這個。”三日月瑞希笑吟吟道,“你可以轉過來,我不介意你看。”
降谷零僵著身體,腦子里再次閃過曾經在松田家里看到的那一幕幕畫面。
三日月瑞希無奈道︰“我只是想問,有你的衣服嗎?作為我的男伴,你不會就想穿這個進去吧?”
“哦哦,有!”降谷零像是大學軍訓時被叫起來罰站的學生,一邊臉紅,一邊背身在盒子上摸索。
“下面那個盒子就是我的衣服。”還是瑞希上次嫌棄過的成品西裝。
背後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響起,降谷零像是面牆罰站的孩子,只敢盯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連余光都不敢瞄一下。
拉鏈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靠近她腰間的位置陡然一頓。
三日月瑞希又拉了拉,卻撼動不了這條突然罷工的拉鏈。她只好叫安室透︰“幫幫我。”
降谷零從身後的聲音中倒是得知了她目前面臨的困境。但他依舊不敢扭頭,只是伸出一只手,在後面摸索著。
他的手先是踫到三日月瑞希完全露在外面的脊背——這條由他親自挑選的黑色魚尾裙是背部鏤空的設計,只這一下,就讓降谷零徹底回憶起了她線條流暢白皙的脊背。
他的手像是被燙到了般,突然往下移動,可倉促的轉移,又讓他不小心踫到了三日月瑞希被裙子完全包裹住的臀。
“轉過來吧。”三日月瑞希再次笑他,“你這樣摸,會讓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降谷零急匆匆的為自己辯解。
但他也確實轉過了身,眼皮緊緊的擠在一起,顴骨上滿是紅暈不說,連額頭都出了不少的汗水。
三日月瑞希無奈,只好命令他︰“睜眼。”
降谷零的睫羽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眼前的三日月瑞希穿著他精心挑選的禮裙,身體被牢牢的包裹住,就像是裹著他的氣息一般。
她的唇角帶笑,側著臉看向他,幾乎讓他入了迷。
“安室透?”
這個名字,將降谷零又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他的心髒沉沉的墜在胃部之上,似乎連所有的髒器都被擠壓的喘息不能。
降谷零垂著眼楮,安靜的將她腰間的拉鏈拉了上去︰“好了。”
一雙柔軟的手輕撫在他的臉側︰“怎麼了?”三日月瑞希側著頭看他,似乎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不對來。
降谷零嘴唇動了動,將快要脫口而出的坦白又咽了回去︰“沒什麼。”
他沒心情再做什麼少男懷春的事,只草草的將自己的外衣扒下來,套上那件他珍藏許久的西裝。
“等會兒。”三日月瑞希在他快要用領帶把自己勒死之前叫住了他。
她一邊笑著幫他系上領帶,一邊調侃他︰“怎麼?我們的警察先生連領帶都不會系了嗎?”
降谷零盡管一再警告自己,但他的臉,依舊在她的吐息中愈發燙的驚人。
他飄忽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上——那條藍寶石項鏈。她還沒戴上那條項鏈。
衣領處的動作已經漸漸消失,他在三日月瑞希“看看,怎麼樣?”的問句中,突然指著那條項鏈,發問︰“我可以幫你戴上它嗎?”
三日月瑞希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但——“可以。”
只是戴個項鏈而已,哪又有什麼關系?
降谷零立即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像是為了避免她反悔,他的動作飛快,幾乎是在她答應的下一秒,就伸手拿過了那個絲絨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條藍寶石項鏈。
三日月瑞希已經用一只手將自己的發絲挽了起來,隨意的在頭發上扎了個丸子。光滑的脖頸就那樣呈現在了降谷零的眼前。
他屏住了呼吸,輕柔的動作像是怕驚擾了自己的神明,也像是觸踫到了易碎的美好事物,就那樣將藍寶石項鏈輕輕的放在了她的前頸。
降谷零的雙手在她的後頸處匯合,顫抖著,將項鏈的鎖扣扣上。
“呼——”
他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緩緩放了下來。
“怎麼了?只是戴個項鏈而已,你怎麼一副完成了人生大事的模樣?”
三日月瑞希剛轉過頭,看見他的表情,立即啞然失笑。她還從沒見過安室透這副表情。
降谷零就任她笑,沒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過去的錯誤、過去對她造成的傷害無法掩蓋。錯就是錯,他會坦然接受她給予自己的一切。
如果瑞希不肯原諒「降谷零」,那,這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親密的接觸了。
如果… …
如果瑞希願意在事件結束後,給他道歉挽回的機會。那,他也依舊會將眼前這一幕銘記于心。
這是他愛她的證明。
第195章 赤井︰想撇開我,哪有那麼容易?
三日月瑞希挽著安室透的手踏進了松下會館的大門。
這里的侍者早就練就了一雙識物的本領, 一看到三日月瑞希脖頸處的藍寶石項鏈,就立刻意識到這又是一名大客戶。
“您好,這位女士,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錯, 這家松下會館面對侍者們沒印象的普通人,還是需要預約的。
但三日月瑞希只是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用英語道︰“are you sure i still need to make an appointment? do you have eyes!(你確定我還需要預約?你的眼楮眼楮呢!)”
“sorry!”侍者立即道歉,表示自己馬上為她協調一間新的房間。
他們一般接待的客戶更多的還是本國的權貴名流,獨自前來的外國客戶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個——剛剛的預約問題只是為了確定這位女士到底知不知曉這家會所的規矩。
眼看對方似乎對這里知之甚深,侍者立馬道歉, 將兩人迎了進來。
“你不用跟著了, 我們自己走走。”三日月瑞希指使他。
侍者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放任這位陌生的客人到處走,但最終還是在她掃過來的警告視線中退去。
做了好一會沉默花瓶的降谷零, 在對方離開後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要直接去五樓嗎?”
他不清楚這里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禁制。
“先去三樓。”三日月瑞希一邊挽著他繼續向前走, 一邊動著嘴唇小聲道,“三樓是宴會廳, 先去那里, 之後再見機行事。”
降谷零被她突然挽上自己的動作驚的身體一僵,不過也很快強迫自己放松下來,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