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簡直是被嚇傻了好嗎
天地這麼大,為什麼還能踫上人面獸心的格蘭瑟而且是在魔獸之淵里
幾乎是立刻,她的手本能地把開了一半的木門死命地往前推試圖關上。
但是,推不動
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外側的力道死死地卡住,而且有隱隱愈開愈大的趨勢。安娜猶豫了一秒選擇松手,伴隨著巨大的嘎吱聲,兩米高的木門竟然直接斷裂開來,殘垣斷壁還是倒向她的方向
安娜一愣,陡然間天旋地轉,左手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牽引,身體脫離地面,闊大的裙擺在空中劃過嘩嘩的聲響。
格蘭瑟將安娜整個抱在手里,僅一秒,僅憑縫隙間的一個眼神,哦不,僅靠氣味,他就已將門內的人認出。
“瞧瞧我抓住了什麼”格蘭瑟好心情地將懷里的安娜因剛剛巨幅動作而散亂的頭發別到耳後,縴長如玉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刮蹭安娜嬌嫩的臉龐。
就像是在逗弄憐人的愛寵,他的手指在她的左臉肉上輕輕一按︰“瘦了。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嗎,小安娜”
安娜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左臉上停留的手指宛如吐著信子的毒蛇,讓她坐立難安。哦對,她現在既不是坐著的,也不是站著的,而是被格蘭瑟抱在懷里。
“格蘭瑟你放我下來”她惡狠狠地瞪眼,“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巫了”
我身後可是有小紅的再不濟還有佐伊
“好好好。”格蘭瑟笑著看著懷里杏眸圓睜的安娜,這裝腔作勢的模樣可愛地真想讓人咬上一口,但他選擇不動聲色地把她放下︰“厲害的女巫大人是還在怪我上次的魯莽嗎我可以解釋的。”
安娜一邊打理自己發皺的裙擺,一邊面目古怪地盯著笑語吟吟的格蘭瑟。只見他一襲黑袍依舊難掩光華,金發金眸在笑意盎然的時候極易給人以親切之感,腳下的藍月花紋長靴與額前的月牙掛飾相得益彰。
倒是挺人模狗樣
“不用了。”她把頭昂得比天還高,與之相匹配的高傲冷嗤恰到好處,“以後就當不認識好了。”
“那可不行”格蘭瑟牽住徑直向前走的安娜的手。
安娜被這一打斷,回頭瞪了一眼,看到受盡白眼的人沒有半點遭人厭棄的自覺,反而笑得一臉甜膩。
“安娜,我是聖子,而且那是我的第一次哦。”格蘭瑟邊說著邊朝著她一點點逼近,彎成林梢弦月的雙眼讓安娜莫名地覺得邪氣四溢,“有興趣做我的聖女嗎”
“你在瞎說什麼鬼話我又不是光法師”安娜劇烈地甩手,但某人的手就像是水蛭一樣牢牢吸附住就再難下來。
末了,她不耐煩地嘟囔︰“我都已經有婚約了,重婚是犯法的”
下巴被挑起,視線火辣辣地相對,那溫柔的眼就像是一灣淺灘,極易讓人沉溺︰“沒關系的,我們可以私奔,暗之國那邊找不到我們的。”
腦子壞掉了吧
安娜再也不想和格蘭瑟耽擱時間下去了,她重重地推開他,一句未答地朝著林納德口中的樹林走去。
“嘖嘖嘖有趣,真的有趣。”空氣中出現不正常的光粒子波動,逐漸形成一個具象,竟是那日在主殿里出現的男人。
“哎呀呀,格蘭瑟不要傷心啊,求愛什麼的總得經歷些波折才是,先苦後甜嘛。不過你這鐵樹開花的模樣真是千年,啊不對,是萬年難遇“
”少廢話,福玻斯。”格蘭瑟不復剛剛面對安娜時的溫柔,被聖地姑娘們口中傳頌的承載著光明神祝福的金眸此刻一片冰冷,“你去處理林納德的事。”
“哎哎哎”喚做福玻斯的男人對著格蘭瑟的背影喊道,“對你的小雌獸溫柔點不要太用力哦,老天,我在說些什麼動作麻利,早點回來,我在下界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佐伊佐伊”
“安娜你醒了”佐伊從一堆半人高的灌木叢里探出腦袋,把安娜陡然嚇了一跳。
“你在做什麼臉上這麼髒”安娜半蹲下來,挽起袖子替佐伊擦掉臉上的污漬。
佐伊眨巴著好看的眼楮,就像是急于獻寶的孩子︰“我在拼一個床,這樣以後我們就能一起睡覺了林納德說能在一張床上睡覺的是愛人,安娜,我們就是愛人”
顛三倒四的,說什麼呢
“你先別拼床了,幫我看看傳送石有動靜沒,魔獸之淵不能待了“
”為什麼”佐伊任臉蛋由安娜揉捏,“我覺得這里挺好的”
“是啊,這里挺好的。“突然一道聲音強勢地插入,讓安娜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
這格蘭瑟怎麼陰魂不散呢
沒等安娜開口,身體就被狠狠地按住,嘴巴被冰冷柔滑的東西趁虛而入,纏繞挑弄,令人窒息的深吻。
“艾納德盧斯”無數的尖峭石塊從頭而降,落點為格蘭瑟所在的位置。
格蘭瑟推開安娜,右手輕握,一個黃金法杖出現在他的手里。以法杖的源點,源源不斷的金光徑直上沖,在他的頭頂上方形成一個弧形的光明魔法罩。
石塊打落在魔法罩上就像是夏日暴雨濺落在傘上般,只能從弧形的邊沿無力地落到地上。但再無力,那些頂端尖峭得驚人得石塊竟然都深深地豎直扎進了泥土里,在格蘭瑟周圍一圈排列成整形的圓形。
“艾納德盧斯納瑞科里“深扎進土里的石塊陡然間擴大了十萬倍,厚度面積瘋狂上漲,直通雲霄形成密不可分的圍牆將格蘭瑟牢牢地封鎖在了里面
安娜半張著口,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法師間真正的斗法,還是分分鐘能見血的那種。
“安娜”佐伊依舊花著張臉從灌木叢里探著乖巧的腦袋天真地看向她,天真到讓人難以置信剛剛那些尖峭到每一顆都能傷人致死的石頭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對不起,安娜,我只是不想要他咬你”佐伊宛如一個委屈的孩子,雖然安娜也不知道他在委屈什麼。
“不不,你干得不錯。”安娜拍了拍他的腦袋表示贊許。
話音剛落,格蘭瑟站立的地方有象牙白的光從石壁內部一點點探出,隨著光束的數目愈來愈多愈來愈密,直到那些光束讓人目眩神迷,厚重高大的石牆竟然一一化作微小的粉末。
就像是洋洋灑灑的柳絮,就像是無處安定的塵埃,那些粉末淅瀝瀝地落下,卻無一灑落在中間少年的身上。
一顆象牙白的珠子漂浮在少年的臉側,柔潤的光芒似如練月華,為少年的臉龐蒙上一層聖潔的輕紗。
“安娜,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有婚約嗎”少年逐步靠近,踏過這堆積如山的粉末,一步一步地宛如踏在安娜的心尖上。
他眼尾上挑,似睥睨似含情,尾韻的紅意更添媚態,“這位不知名的情敵,與我比試一場,如何”
安娜心頭一跳,正想說些什麼,但一把匕首橫沖穿過,刀柄處的紅寶石在空中掠過一道璀璨的紅光。
匕首把她的裙擺重重地扎進土里,狠絕的力道讓她的腿瞬間就軟了。
“安娜還是不要看了,畢竟“格蘭瑟的笑容甜膩得如同砂糖,“太血腥會嚇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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