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愛妻許氏 寧之墓,旁邊的立碑人寫的是凌恆泣立。
還有一篇碑文,是凌恆寫的。寫的確實是字字泣血,句句皆淚。
他那個時候才相信許 寧真的死了。不過當時他竟然一點兒悲傷的感覺都沒有,而是一臉淡漠的轉過身就離開了。
仿似這墳頭里面埋葬的只是一個他不認得的陌生人。
不過當夜他就去掘開墳頭,將許 寧的尸首取走了。
哪怕只剩了一根骨頭,他都不會讓許 寧躺在他凌家的祖墳里。
臨走的時候看到那座凌恆立的墓碑,只覺得礙眼的很,就給砸了。
砸的四分五裂。特別是愛妻許氏 寧那兩個字,被他用劍都給劃花了,直至看不出原本的字跡來。
其後許 寧的尸首他也沒有再下葬,在自家的庭院里面燒掉了。骨灰裝入一只白瓷小壇里面,去哪里都要帶著。可謂是寸步不離。
在燒尸首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異樣,叫了個信得過的仵作過來查看,就知道許 寧的死因是喝了鶴頂紅的緣故。
那肯定是跟凌家人脫不了干系的。
而那個時候凌學義竟然已經做了內閣首輔。凌恆也一路高升,做了戶部郎中……
這才收起自己閑雲野鶴的心思,汲汲于官場。後來劍走偏鋒,扶持不被眾人看好的四皇子登上帝位,很快的做到內閣首輔的位置。借著給沈家和許家平反的勢頭,讓凌家一眾人都沒有落個好下場。也算是給許 寧報了仇了。
他臨死之前,手里還握著那只裝許 寧骨灰的白瓷壇子。
回顧自己的這一生,只覺得也是瘋狂偏執的很。為了一個明明不喜歡他的人,竟然做了這許多自己不喜歡的事,雙手也染滿了鮮血。
不過他是一點都不後悔的。
只是,如果還有下輩子,他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閑雲野鶴的日子,不想再遇到許 寧。
大抵愛的越深,等到愛而不得的時候就會越痛。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他不想,也不敢再去體會一遍。
但是沒想到他一睜眼竟然會重生。現在那個小姑娘還睜著一雙晶瑩澄澈的眼眸在望著他,跟他說話……
想起上輩子她是深中劇du死的。她這樣嬌氣的一個人,當時該痛成什麼樣子?心中不由的就柔軟下來,面上的冷淡也緩和了很多。
“嗯。”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是真的。”
聲音較剛剛溫和了不少。
許 瑩送的這架ch 屏他原就不想要。便是勉強收下,一等眾人離開,他也肯定會叫謹言拿出去扔掉的。難得現在許 寧竟然喜歡,讓她拿回去擺放在她屋里正好。
許 瑩都要氣死了。
她熬的雙眼通紅,好不容易才繡出來的一架ch 屏,原是想要討陸庭宣的喜歡,但沒想到被他轉手就送給了許 寧。
竟然讓他拿這個去討許 寧的歡心了。
那她算什麼?這許府里的繡娘?
忍不住就用力的咬住了下唇。
可是許正清和沈氏都在這里,她又不能說反對的話。而且已經送出去的東西,說起來就是陸庭宣的了,他是有可以隨意處置的權利的。
胸腔里憋了一口軟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只氣的她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變了。
沈氏現在看到她受氣就覺得心里很舒暢。
還想要再舒暢一點。就笑著對屋子里的眾人說道︰“寧兒的眼光不錯,這幅米芾的字挑的很好。正好剛剛我看庭宣書房的牆壁上素淡的很,心里正想著要尋幾幅字畫來掛上裝飾裝飾。這幅米芾的字就很好,掛上去顯得雅致。庭宣,你覺得如何?”
陸庭宣自然只能答應下來。
站在一旁的謹言是知道昨兒晚上發生了什麼事的。許 寧買來的那幅贗品,還是少爺吩咐他燒掉的。至于這幅米芾的真跡,是少爺在常州府時收藏的。
這幅字的軸身是兩根白檀木。白檀木是很珍貴的一種木材,有香氣,能驅蟲。只是上面的那根白檀木有一處磕傷。還是他不小心弄壞的,所以他絕對不會認錯。
少爺很喜歡米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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