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讓老虎異常好奇。
虞七跳到長椅椅背上,仰著小腦袋看著傻站著的蒙椰。顯然,案件結束之後,蒙椰多少也知道了自己的來處,于是他回到了這里,回到了自己誕生的地方, 只是僅僅這樣並沒有讓蒙椰得償所願, 他仍有執念,如果虞七不來, 他可能會永遠站在這里,成為地縛靈,日復一日,乖乖的站在這里,等待蒙上,等待蒙邪,等待段錦瑟和蒙夢昃。
而此時的虞七也多少理解了,為什麼蒙椰的魂魄與自己之前踫到的都不同,甚至連溝通都困難,那是因為蒙椰缺失了一部分的靈魂,也就是張珂獲得的那個許願瓶里的五髒,也正是以為如此,成年的蒙椰甚至都不如虞七最開始接觸的那個嬰兒靈魂,連最簡單的ji o流都難以順暢。
蒙椰為什麼會自殺?原因並不是那個艾滋病的謊言,而是蒙椰因為艾滋病這個謊言,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加上諸多壓力,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加上何清涼的刺激,蒙椰才走了極端。
在蒙椰自殺之前,蒙椰預知了張珂的死亡,于是取自己的五髒裝進了那個許願瓶,大概是想還一份人情,畢竟這個許願瓶的最初主人,就是張珂。
虞七從靈府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咖啡,舉著給蒙椰,蒙椰並沒有拒絕,抬手拿了過去。虞七自己也拿了一杯小小的咖啡喝了起來。兩人沒有說話,靜靜喝完了咖啡,蒙椰捧著空了的咖啡,沒舍得扔掉。
虞七問道。“好喝嗎?”
蒙椰點點頭。
虞七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舉著小胖手,以防蒙椰把腦袋點掉。蒙椰似乎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用手扶住了。
虞七悄悄拍了拍小胸脯,雖然一個腦袋不至于砸傷自己,但是還是有點可怕的,危機解除,一本正經的開口。“你的執念還在,是被執念所困嗎?你覺得自己是蒙椰,也是蒙上,又是皮影人,還是許願瓶,答案太多,卻沒有一個讓你真正滿意的答案,所以你還在這里。”
蒙椰自然不會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虞七,這一次沒敢直接點頭,而是捧著空掉的咖啡杯蹲了下來,蹲在長椅邊,這樣,他就與虞七幾乎持平了,這才點了點頭,確保不會砸到虞七。
蒙椰顯然還在迷茫,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他是替身?還是願望?
虞七伸出自己的小胖爪,搭在蒙椰的腦袋上。“你知道嗎?蒙上不愛喝咖啡,甚至對咖啡過敏。”
蒙椰的眼楮一亮,他一只手拿著空咖啡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腦袋,好讓虞七的小胖手能更容易的搭在他的腦袋上。
虞七暖暖一笑,海藍色的眼楮望進蒙椰的眼楮,同時,空靈的歌聲輕輕響起。
在那雙海藍色的眼楮中,蒙椰早已混亂的記憶突然之間清晰了起來,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誕生,找到段錦瑟時的場景,段錦瑟緊緊的抱住了他,叫的卻是蒙上的名字。他想起了自己听到了蒙上的願望,他想回家,他想做一個好孩子,他想回到媽媽身邊。
是從什麼時候改名字的?對了,是他有一天突然覺得咖啡特別好喝,他記起了母親一瞬間的僵硬,還有眼中的復雜神色。咖啡好像只是一個開始,他喜歡很多很多東西,當他表達的越多,母親就越沉默,終于有一天,她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他,輕聲對他說。“我們改個名字吧,以後不叫蒙上了,叫蒙椰好嗎?”
這一次的幻境之中,蒙椰的視野不再受限,他看到了抱著小小的他,話語溫柔卻淚流滿面的段錦瑟,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了,他不是她的孩子。
也突然間明白,之所以改名字,不是因為他要代替誰,而是因為要成為誰,他要成為蒙椰,一個全新的個體。
十年光景,過眼雲煙,有艱辛,有困難,有溫馨,有愛護。直到何清涼的出現,威脅不成,他告訴他自己不過是個怪物,根本沒有人在意的怪物,不信就去看,段錦瑟無時無刻都在尋找自己的孩子,她追尋當年的線索,找到了張珂,都只為找回自己的孩子,而不是要他這個替代品。
一句一句刺耳的言論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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