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他對你怎麼樣?”于萍女士繼續問:“疼你麼?”
    “他對我挺好的呀!”凌萌初心里有懷疑,蹙眉問:“媽,您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于萍拉住凌萌初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初初吶,你听媽媽說。媽媽不是信不過聲遠這孩子的為人,媽媽只是為你考慮。你先別這麼早生孩子知道嗎?你還年輕,過幾年再要孩子也來得及。雖說咱們家和他們霍家是世交,但最近幾年聯系得也不頻繁。你這樣貿然嫁給聲遠,媽媽本來就是不同意的。可你這孩子執拗,媽媽也沒有辦法。聲遠他混娛樂圈,那個圈子多亂啊,漂亮的女明星數不勝數。他現在對你好,難保以後不會變心。你要是早早要了孩子,就會被孩子牽絆住,以後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你們要鬧離婚,你就不好及時抽身了,何況對孩子也不好。你明白媽媽的意思嗎?”
    凌萌初揉揉眉心,有些無語,“媽,聲遠他不是這樣的人。”
    “媽媽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的,誘惑太多了,三十歲是男人的黃金期,何況聲遠他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長得也還不賴,多少女人趨之若鶩。可女人就不同了,女人年輕漂亮的光景就那麼幾年。你現在還年輕感受不到,女人一旦進入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你不能這麼早就生孩子,早早把自己的青春和自由都奉獻給孩子,你要享受你知不知道?生了孩子,身材走形,年紀輕輕就變成黃臉婆,那樣是栓不住男人的,你曉得吧?”
    “媽,您別說了……”凌萌初有些頭疼。
    “初初,媽媽這是為你好,女人就是應該為自己打算,對自己好……”
    “聲遠……”于萍女士一個轉身,口頭的話戛然而止,嘴巴不自覺張大了。
    凌萌初驀地轉身,視線里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不是霍聲遠又是誰呢!
    第26章 第26幕戲
    第26幕戲
    母女倆同時轉身, 只見霍聲遠人高馬大地出現在視線里。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風中凌亂了。
    這特麼就尷尬了啊!
    凌萌初整個人都慌了,局促不安,她不確定霍聲遠到底出現了多久, 听進去了多少。
    “聲遠你怎麼來了?”于萍女士尷尬地搓了搓手, 也有些局促。母女兩個明顯是沒從震撼中緩過神來。
    “媽, 客房準備好了,我媽讓我上來問問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男人面色平靜, 辨不出喜怒,依舊那麼謙和有禮。
    正是因為他看不出情緒, 凌萌初心里更沒底了。
    于萍女士此刻只能尬笑, “親家母真是太客氣了, 就住一晚, 不用搞得這麼麻煩的。”
    “您和爸先去客房看看吧, 要是有什麼缺的, 告訴我一聲。”
    “噯。”于萍女士應一聲:“那我先去看看。”
    于萍女士瞅瞅女兒, 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霍聲遠……”見母親一走, 凌萌初頓時更慌了, 都快哭了。
    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霍聲遠也不知究竟是沒听到,還是根本不在意, 對她說:“媽在找你, 下去陪她聊聊天。”
    霍聲遠突然出現, 她被攪得心慌慌的,腦子瞬間短路,直接脫口而出:“哪個媽?”
    霍聲遠:“……”
    他啞然一笑,拍了拍她腦袋,“你婆婆。”
    “哦。”
    ——
    凌萌初跟在霍聲遠身後慢騰騰地下樓。
    客廳里柳飄雪正在和管家張嫂說話,問新人結婚的一些事項,該準備什麼。
    別看柳飄雪活了大半輩子了,可對于青陵的很多民俗卻是一竅不通的。霍啟明寵她寵慣了,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動手,完全是把她當孩子寵了幾十年。家里打點全部依賴管家張嫂。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玩樂,各種瀟灑,順帶和圈子里的那些夫人們八卦八卦。
    看到凌萌初從旋轉樓梯里走下來,柳飄雪忙招呼她:“過來初初,坐我邊上。”
    “噯。”她僵硬地牽扯嘴角,勉強露出笑意,乖巧地坐到柳飄雪身旁,腰板挺得筆直,一副小學生挨訓的模樣。
    這讓柳飄雪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初初,我有這麼恐怖麼?”
    凌萌初:“……”
    “我就是找你說會兒話而已。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是生孩子的事情。這事兒你和聲遠自己商量,我們做長輩的絕對不會逼你們。”柳飄雪以為兒媳婦還因為剛才飯桌上生孩子一事兒不開心,忙給她吃定心丸。
    凌萌初哭笑不得,“您多想了,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聲遠欺負你了?”柳飄雪說著冷冷的眼神射向兒子,“聲遠,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欺負初初了?”
    霍聲遠:“……”
    霍導特冤枉,“媽,天地良心啊!我自個兒媳婦兒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
    “沒有最好,你要是敢欺負初初,看我不收拾你!”
    霍聲遠:“……”
    霍導覺得自己應該不是親生的!
    霍聲遠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便被老丈人叫去陪他下棋了。
    因為有心事,凌萌初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柳飄雪和她說話,她都只是簡單應付一下。
    柳飄雪明顯是看出來了,擔憂地問他:“初初你是不是困了?”
    “下午沒午睡,這會子困得很。”她不想再跟柳飄雪耗時間,她急需和霍聲遠解釋,所幸就說自己困了。
    柳飄雪體貼地說:“困了就趕緊回房睡覺,聲遠的房間我一早就讓張嫂收拾好了。”
    “晚安,媽媽!”
    ——
    和柳飄雪道了聲晚安,凌萌初便打算上樓去找霍聲遠了。這事兒如果不立刻找他解釋清楚,她這心里只會越發不安。打鐵需趁熱,這事兒拖不得。
    “嫂子!”一道清脆動听的女聲忽的自前方響起。
    她下意識一怔,心尖一震,抬頭去看來人。
    只見梁滿滿踩著輕快的步子,右手扶住扶手,施施然從二樓走下來。
    這位雖說是柳飄雪認的干女兒,可她在霍家的地位卻是正牌小姐級別的。不僅霍式夫婦寵她,當親切女兒養,霍家兩個兄弟也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的。霍家的下人也都恭敬地叫她一聲“三小姐”。
    對于霍家這位三小姐,凌萌初是不大熟悉的。小時候或許還在一起玩耍過,可長大了愣是沒見過面。前不久在爺爺的葬禮上兩人倒是見過一面。梁滿滿給她的印象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話很多,鬧騰得很,喜怒哀樂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自來熟,很愛笑,不管和誰都能搭上話。
    大概她自己不是這種性格,所以才會本能地喜歡這個姑娘。她對這姑娘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凌萌初理了理衣擺,繼續踩樓梯,往二樓走去,“滿滿你找我有事?”
    梁滿滿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手,笑嘻嘻地說:“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上次見面匆忙,都來不及好好跟你說會兒話。”
    梁滿滿口中的“上次見面”指的是爺爺的葬禮,兩姑娘見過一面。
    “在這兒聊?”凌萌初瞅了瞅樓梯口,微微一笑,“這兒可不是個好的聊天環境。”
    “那去我房間吧。”
    “好。”
    梁滿滿將凌萌初帶去了自己房間。小姑娘的房間,滿眼的粉色,就連空氣似乎都冒著粉紅泡泡。
    兩姑娘席地而坐,梁滿滿直接開口:“嫂子,剛才親家母和你的對話我也听到了。”
    凌萌初:“……”
    凌萌初頓時一愣,立馬警惕地看著梁滿滿。
    滿滿姑娘立馬自證清白,“嫂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們談話的。我只是恰巧路過,不小心听到的。”
    “恰巧路過?”她挑出重點,明顯是不相信。
    “好吧。”被人戳破,滿滿姑娘頓時像一只泄氣的皮球,干癟癟的,聲音也是悶悶的,“其實我是去找你的,我想找你聊聊天。我不知道親家母當時也在那里,你們在那兒說話。”
    “你大哥站那兒多久了?”她現在只關心這個重點,其余對她來說都是次要的。
    “我去找你過了一會兒大哥就到了。是他讓我先離開的。”
    “他听進去了多少?”
    “應該全……全都听進去了吧。”
    凌萌初:“……”
    既然都听進去為什麼還那麼平靜?難道是一點都不在意?
    梁滿滿繼續說:“嫂子,其實親家母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大哥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男人。何況他已經喜歡你很多年了。”
    “你說什麼?”凌萌初頓時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梁滿滿,“你說聲遠他喜歡我很多年了?”
    “我就知道嫂子你還被瞞在鼓里。大哥那個悶騷的老男人,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什麼意思?滿滿你把話說清楚。”
    “大哥錢包里有張你的照片,放了很多年了。我還是前幾年偶然間看到的。這些年,大哥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拼,名氣越來越大,可身邊始終沒有出現過走得近的女人。從他二十五歲以後,干/媽就開始找各種理由給他介紹世家的女孩子,讓他去相親。可每次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給拒絕了。不久前他突然打電話回來,說自己結婚了。可把家里人嚇了一大跳。後來听說新娘子是你,我就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嫂子,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你才和我大哥走在一起的,我只想告訴你,大哥他的為人真的沒話說,根本挑不出一點毛病。霍家的男人歷來專情,他們認準了一個女人就會一輩子對她好,根本不會辜負她。干/爹和干/媽結婚幾十年了,干/爹還是像寵孩子一樣寵著干/媽。二哥也是,哪怕自己那麼痛苦,也舍不得為難溫涼姐一絲一毫。我也算是半個霍家人,可能你會認為我是在為大哥說話。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哥真的是好男人。身為妹妹,我只希望有個女人能夠百分百毫無保留,毫無猜忌地愛他。但凡,她做不到,我都覺得她虧欠了大哥。所以嫂子,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大哥嗎?”
    ***
    凌萌初渾渾噩噩地走到霍聲遠的房間。
    房間里靜悄悄的,衛生間里時不時傳來瀾瀾水聲。清晰可聞的水聲,越發襯得室內寂靜。
    霍聲遠應該是在洗澡。
    床單被套管家已經全部換新了,大概是為圖喜慶,皆是鮮艷惹眼的大紅色。床上隨意散落著霍聲遠的衣物。
    她靜悄悄地走上前,從他褲袋里摸出錢包。翻開,果然在最里層的夾層掏到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照片。
    照片上了年頭了,老舊,略微泛黃,滄桑感厚重。
    照片里女孩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裙,置身一大片怒放的薔薇花叢里,笑魘如花。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最肆意爛漫的年紀,又剛剛考入c大。爺爺大肆擺宴給她慶祝,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當時幾個世交的朋友給她拍照片,這是其中的一張。她家的相框至今都擺放著這張照片。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同樣的一張照片霍聲遠居然也會有。
    如果不是梁滿滿今天告訴她,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默默喜歡了這麼久。
    她一直奇怪他為什麼會和自己結婚,明知道她只是迫切想要一本結婚證讓爺爺彌留之際能夠了無遺憾。軟軟說他喜歡她也未可知。她當時听到軟軟這話只覺得荒謬。沒曾想這是事實,是她一直不曾察覺的事實。
    她怔怔地站在床前,拿著這張照片一直看了很久很久。“嘩啦”一聲,耳畔清晰地傳來拉門的聲響。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把照片塞進霍聲遠錢包,再將錢包放進他褲袋里,恢復原樣。
    “陪媽聊好天了?”身後迅速傳來拖沓的腳步聲,霍聲遠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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