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那些洗劍池弟子都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才認真的抬起了頭來,道︰“前輩,或許洗劍池說的是對的,我修的劍道確實是一條死路,但晚輩還是想去磨煉一番,哪怕這是一條死路,總也要讓我走上一走看看,誰能保證,晚輩不能將這條死路走活呢?”
“你……”
“哈哈,果不愧是六道魁首,狂妄的厲害……”
“你當自己是數劫前的三世劍魔,還是七百年前那個怪胎?”
听了他這看起來認真,卻又難免有些幼稚的話,巨劍上的洗劍池弟子皆笑了起來。
就連那位洗劍池長老,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你這小兒一片向道之心,我倒欣賞,此前我還不信你是真的要去雪原深處歷煉,尋求道心,如今倒是信了幾分,只不過,我還是不可能放你過去,你也不可能過得去,因為洗劍池不想賭你會不會真有這本事,將一條死路走通,又或是成為邪修的其中一個,所以,這第三道雪線,便是你在雪原之上的禁地……”
說到了這里,她輕輕挑動了一下手指。
在她腰間的那一柄紫色木劍,便忽然間飛了起來,落在了她的手里。
閔長老抬起了頭來,聲音平靜,但卻勿庸置疑的說道︰“這就是我洗劍池最後的底限,我們不會去bi廢掉你一身承天劍道,便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也是白狐小佷兒以本命道劍為你擔保,贏取來的信任,但這份信任,也僅僅是不主動找你而已,余者,便不必多言了!”
“嗖”
說罷了這話時,她向著方原,抬手出劍,輕輕一劃。
那看起來只是木質的紫劍,卻在這時候,陡然間b o發出了難以形容的劍氣,呼嘯而出,自方原面前劃過,那一劍里,似乎蘊含著難以形容的力量,直將周圍積雪激起,一道肉眼可見的雪霧,猶如白龍滾滾而走,從方原的身前,直直的劃向了極東之地,不知之處。
更可怖的是,這一劍劃過之後,良久,那雪霧兀自不動,便這麼橫亙于天地之間。
憑由風雪摧擊,也只是凝固于天地之間,不受分毫影響。
“天啊……”
那幾位法舟之上的魔頭,看到了這一劍,都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
他們有種感覺,若是那位元嬰仙劍,想殺自己,自己甚至都不會生出反抗之心。
倒有種恨不得將脖子送過去讓她殺的沖動。
那一劍,非但影響了天地,甚至影響到了人心。
“……”
“……”
“這就是劍心之威麼?”
方原這時候也不動了,他只是呆呆的看著那一道雪霧。
他仔細而認真的感應著那一道雪霧里面,猶如實質一般的劍意,眼神無比的復雜。
那眼神里,有敬畏,有羨慕,也有著難以形容的不甘。
這就是劍心啊……
自己苦求而不可得的劍心……
“小輩,你當知道這一劍斬在了你身上,會是什麼滋味!”
那位閔長老緩緩收了劍,眼神淡淡的看著方原,道︰“回去吧,打消了再入雪原的念頭,否則我的耐心有限,下一次再出劍,便不會只是劃界為限而已,而是直接斬向你的腦袋!”
听著這麼一番話,方原沉默了良久,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回到了法舟之中。
半晌之後,法舟轟隆,緩緩向南方退去。
巨劍之上,一眾洗劍池弟子都有些神色古怪,似乎沒想到方原走的這般干脆,過了一會,才有人冷笑了一聲,道︰“這位六道魁首,倒是個聰明人,說走便真的退走了!”
巨劍上的白袍陸泊遠冷笑道︰“他若不走,還真想領教閔師叔這一劍之威麼?”
另一位白袍蕭琴沉默了一會,打量了一下閔長老的臉色,低聲道︰“閔長老,這位六道魁首看起來不像是這般容易伏輸之輩,弟子建議,還是要著人盯著他,直到他完全的退出了雪原,甚至是雪州為主,事後還要寄書于仙盟,將他試圖入雪原尋邪劍之事告之!”
那位閔長老也望著方原離開的方向,眼神微沉,過了半晌才道︰“求劍之人,若是這般輕易認輸才是笑話,只不過他若不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