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查查，水紋紙的去向。”
海氏一臉不解，但還是招來了貼身丫環，讓其去取記錄冊過來。
丫環把冊子取過來後，海氏熟練的翻到記錄水紋紙的那頁，開口道，“這種紙共購置了三份，一份在我這，還有兩份給了明兒。”
“能將你手中的水紋紙給我看看嗎？”
海氏吩咐了幾句，丫環又去把水紋紙取了過來。
“這水紋紙還未動過，四小姐隨便看。”
甦離仔細數了張數，果然沒有缺少。
她把水紋紙還了回去，再問，“王明陽拿走兩份水紋紙，是有什麼用處？”
“明兒與娟娘都喜歡寫字，明兒特意讓我多買了一份。”
甦離抿了下唇，對這件事有了些看法，但還很模糊，需要再去二房院里確定一下。
“王夫人，還得麻煩你，帶我們去二房瞧瞧。”
“好。”
海氏由丫環扶著，帶著三人去了二房。
王明陽果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甦離到的時候，院里的丫環正在送一個大夫離開。
那大夫見到海氏，行了一禮道，“二公子是心病，多開導開導他，不日便會痊愈。”
“多謝大夫。”
那大夫離開後，王明陽強撐著看向甦離，“四小姐，凶手......”
“凶手會找到的，你安心養病。”甦離安慰了他一句，卻見他苦澀一笑，垂下頭，肩膀直顫，雖然極力在壓抑，但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都是我害了娟娘......若不是我，她就不會遭受到這些。”
甦離沒深究他這句話的含義，只以為他是在內疚，如果他睡意不沉，陪著娟娘一起起夜，就不會有接下來的種種。
“明兒，這都是命，不怪你。”海氏坐過去，連聲安撫。
甦離見他們母子情緒難平，沒急著問話，而是仔細看了看房間里的擺設。
臥房里面也有張書桌，上面還放著幾張水紋紙，寫著幾首悼念的詩。
除此之外，還有早早就替孩子備好的搖床，撥浪鼓......
看得出來，對于即將要迎來的這個孩子，王明陽是十分欣喜的。
看完了臥房，王明陽跟海氏的情緒也都平緩了下來。
甦離走過去，單刀直入的朝王明陽問道，“這個月，二房拿到了兩份水紋紙，可都還在？”
第159章 隱情，骯髒美好
王明陽聞言，明顯一怔。
既而整個人伏在床面，急促的咳了起來。
海氏一臉擔憂的抬手替他順氣，“明兒，你別急，慢慢說。”
甦離蹙了下眉，她問話的語氣十分輕柔，一點逼問的意思也沒有。
王明陽那一瞬的表情變化，瞞不過她，他有鬼！
思及此，她的眸光一斂，犀利的審視著還在大咳不止的他。
好一會，王明陽才止住咳嗽，抬頭對上甦離的視線，又瞬間錯開，埋下頭不敢對視。
“那兩份水紋紙，可都還在？”甦離見他不答，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在......”王明陽的回答，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還請拿出來給我確認一下。”
王明陽渾身一個哆嗦，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有一份，娟娘當作禮物，帶回娘家了。”
“你最好別說謊，我會去娟娘的娘家問這件事，到時候如果對不上，你再跟我說實話，便遲了......”甦離的語氣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帶著無形的氣勢。
“我......”
“明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好的將水紋紙的去處說明，不就......”
海氏還沒勸說完，王明陽忽地吐了大口血出來。
在場的人全被嚇了一大跳，有丫環上前替他擦拭，有丫環倒了茶水過去，一時間，場面大亂。
“明兒......明兒，你怎麼樣了？”海氏關切的問著，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向甦離道，“听聞四小姐在公堂之上，連喘癥都能壓制，還請四小姐替明兒瞧瞧，他這是怎麼了......”
甦離點點頭，幾步走過去，給王明陽把脈。
他的脈像不穩，剛才那位大夫說得沒錯，算是心病。
只是......
甦離雙眼微眯，不敢置信的又為他重新把了次脈。
得出的結果，跟剛才一樣，絲毫不差。
根據御針術跟神方術里提到的，王明陽壓根不可能會有子嗣。
那娟娘肚子里的孩子......
“王夫人，接下來我有些私密的事要問，不相干之人還是出去比較好。”甦離收回手，正色道。
海氏見甦離面色凝重，自己兒子剛才的反應也異常，她沒多想，直接讓屋子里的丫環嬤嬤都出去了。
整個臥房，就只剩下了甦離繁星宋來三人，以及海氏母子。
“四小姐要問什麼？”海氏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
甦離直直盯著王明陽，“那水紋紙的去向，你打算說實話了嗎？”
王明陽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我剛才給你把過脈，你身體有虧損，壓根不可能會有子嗣。”
這話一出，海氏瞪大了眼楮，噗通一聲從床榻邊緣，滑倒在地。
王明陽的雙眸赤紅一片，他對上甦離的視線，一反常態，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四小姐為何要如此逼迫我？”
“娟娘慘死，我身為仵作，自然要替她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