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離在心底很不客氣的呸了一句,連看都不看墨連韞一眼,轉身走人。
“甦離。”看著甦離干脆離開的背影,墨連韞嘴角露出抹陰鷙的冷笑,“總有一日你會來求我。”
甦離懶得跟他瞎扯,帶上綠蕪,直接去了喜宴。
鬧婚的人跟太子姍姍來遲,整個喜宴歡聲笑語不斷。
太子被灌了不少酒,安帝跟皇後先行離開。
兩個大人物一走,甦離也沒多留,起身準備回府。
然而,她還沒去跟老夫人告辭,留在五王府照料傾雨的綠柳就匆匆跑了過來,“小姐。”
“你怎麼來了?”甦離皺了下眉。
綠柳一臉哭相,哽咽著嗓音道,“是奴婢不好,沒看住傾雨小姐,她……她不見了。”
“你說什麼?”甦離眉心一跳。
“是……是奴婢不好。”綠柳顫抖著遞上一封信,以及傾雨常戴的一枚發飾,“這是帶走傾雨小姐的人留下的。”
甦離急忙接過信,拆開來看。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
“今帶走小娃娃,若想小娃娃沒事,帶上五千兩黃金的銀票,上西陵山鬼門關換人,要親自來,只能帶兩人,否則,休怪我要了小娃娃的命。”
甦離身體一軟,如果不是綠蕪適時扶著,她險些就要栽倒在地。
華素把傾雨托給了自己,可傾雨現在被人綁走,她才走出喪母之痛不久,又要遭受這種恐懼。
叫她怎麼能不急?
也不過去跟老夫人告辭了,直接帶上兩個丫頭,轉身就朝太子府外走。
人群里,慕清歌看著失魂落掀離開的甦離,不禁噙起了一抹陰毒的笑。
三人才出了太子府,繁星駕著馬車等在外面。
還沒來得及上馬車,甦年羽就匆匆追了上來。
“四妹,可是出什麼事了?”
甦離回頭看了眼甦年羽,沒瞞他,“傾雨被匪徒綁上了西陵山,我現在要去將她帶回來。”
“什麼?”甦年羽神情一斂,“我帶五百禁衛軍去,可夠?”
“不用,匪徒的信上寫了,只許我帶兩人上山。”甦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這麼干脆的就提出要幫忙。
“那我陪你一同去。”甦年羽又道。
甦離沉呤了片刻,莫久回了邊關,黑旗得在東山坐陣,有甦年羽跟繁星一道陪著自己上西陵山,也好多一個幫手。
點點頭,率先上了馬車,“那就麻煩你了。”
“一家人,不說麻煩二字。”甦年羽跟著上了馬車,繁星立刻甩動韁繩,先往五王府趕去。
路上,綠柳哭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都是奴婢不好,傾雨小姐想去醫館,奴婢便帶著她離了五王府。”
“可路上看熱鬧的百姓實在多,撞來撞去的,奴婢便弄丟了傾雨小姐,而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多出了一封綁匪的勒索信,以及那枚發飾,奴婢不敢耽擱,立馬就去了太子府。”
“小姐要打要罰,奴婢絕無二話,若是傾雨小姐出了什麼事,奴婢自願為她償命。”
甦離雖然急,但也知道這事怪不了綠柳,拍拍她顫個不停的肩膀,安撫道︰“你與綠蕪且先在王府等著,傾雨不會出事的,我一定會將她安全帶回來。”
“小姐……”綠柳見小姐不怪自己,心底更是難過得要死。
到了五王府。
甦離準備好匪徒要求的銀票,讓綠蕪綠柳兩人留在府里,她跟甦年羽、繁星兩人再上馬車,朝西陵山而去。
她這才有空,把那張綁匪的信拿出來看。
信紙很糙,筆跡也凌亂,乍眼一看,倒是很像山匪寫出來的東西。
只是,她腦海里浮現出了慕清歌的身影。
慕清歌有意要她去參加喜宴,而她去了,慕清歌又一直沒設什麼局等她。
所以,傾雨的被綁,就是慕清歌的局?
這時,甦年羽皺著眉頭道,“西陵山的山匪不少,我早就有意要剿了,只是,承恩候捏著兵權不松,不願剿滅山匪,只想維持原狀,若非這樣,此事也不會發生了。”
“承恩候府不願剿匪?”甦離眯了下眼。
甦年羽點點頭,“西陵山地勢險峻,山匪常年盤踞在那,位置隱密,近年來也還算安份,燒殺搶掠之事做得不多,頂多就是將上山打獵的獵戶,以及采藥的藥農嚇唬一番。”
“那他們以什麼為生?”
“這……”甦年羽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甦離眯了下眼,顧不上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傾雨的安全。
很快,馬車到了西陵山底。
西陵山是遠近最高的山峰,爬上山頂,怎麼也要三四個小時。
看著高聳入雲的峰頂,甦離的眉心揪成了一團。
如果傾雨的被綁,是慕清歌的局,那她設這麼個局,要自己上西陵山,難道是......
想逼自己流產?
甦離心底咯 一下,慕清歌的這個算計,還真是又狠又毒。
面對這樣的逼迫,不反擊壓根不是她的性格。
她沉呤了片刻,走近繁星,湊在繁星耳邊低語了幾句。
繁星面無表情的小臉頓時一變,“四小姐,不可……”
說這話的時候,繁星有意看了眼甦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