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鳥不情不願地吐出一束紅火,紅火所過之處,憑空生出一個黑洞入口,黑洞之內,時間亂流如刃,並高速旋轉著,能將侵入里邊的東西絞成碎肉。
小紅鳥率先跳入,徐清鈺扶著劍柳 緊隨其後,這時劍柳 腳步一個踉蹌,身體重量全都落到徐清鈺身上,頭一歪,暈迷了過去。
徐清鈺本就傷重,被這撞擊不受控制地一歪,沒穩住身形摔到在地。
這時,劍黑蛟碾碎時間劍氣,劍意黑蛟呼嘯著張大著朝徐清鈺吞來,而小紅鳥燒出的黑洞,只剩環抱大小。
徐清鈺瞳孔一縮,掌下用力,抱著劍柳 鑽入那黑洞內。
黑蛟一急,尾巴飛快甩了過來,就想將徐清鈺和劍柳 拍飛。
徐清鈺口中劍意凝成柄長劍,忽而吐出,刺傷黑蛟七寸。
黑蛟吃痛,尾巴以更快的速度收回,趁此良機,徐清鈺和劍柳 掉入空間甬道內。而此時,後邊黑洞入口也已消失。
徐清鈺發出最後一擊,此時意識已有些黑沉了,不過他端著臉,面無表情的,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傷情。
他強撐著意識,跟在小紅鳥身後,一步步地,還有力道扶住劍柳 。
小紅鳥在前面邊吐火星燒空間亂流邊小聲嘀嘀咕咕地開口,“虧了虧了,積攢幾千年的火一下子就要耗光了,小徒弟要是對我不好,”小紅鳥發現它也不能對小徒弟怎麼樣,頓時悲從心來,“我好慘啊。”
小紅鳥邊哭邊吐火星,好似已經看到自己淒慘局面。
徐清鈺意識不太清明,這哭聲遠遠近近地傳在耳中,很像他在冷宮時,听到那些宮女幽幽怨怨地哭泣,這讓他心情徒然變差,他費力地開口道︰“別哭了。”
小紅鳥瞪著雙水潤的眸子扭頭瞧向徐清鈺,“小徒弟,你一定要對我好。”
它犧牲老大了。
徐清鈺意識又有些模糊,這話沒有听清。
秘境外,初元隨時接應,見小紅鳥先出,忙落到小紅鳥身邊,問,“小徒弟呢?”
“後邊呢。”小紅鳥應答的同時,兩個血人從空間通道中墜出。
瞧見滿身血污的徐清鈺,初元又驚又怒,上前抱住他,問,“是誰傷了你?”
徐清鈺嗅到熟悉的清香,身子一軟,放心地暈迷了過去。
初元抱起徐清鈺,靈氣托了劍柳 ,將這對難兄難弟接入房狀法器內。
她神識檢查過兩人傷勢,眸子微沉,劍柳 沒傷筋動骨,在床上躺上半月就能好;而她徒弟這傷勢,經脈差不多廢了。
那劍意太陰毒,黏在筋脈上,徒弟一使用劍氣,就對筋脈傷害一次,徒弟之後經過大戰,經脈上千瘡百孔,若不將筋脈上刺穿的小孔布好,只怕無法儲存靈氣與劍氣。
小紅鳥飛在一旁,緊張地問,“小徒弟他師父,小徒弟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初元搖頭,抱起小徒弟往外走,同時對小紅鳥道,“你留在這看著他,等他醒了,再來通知我。”
“我要看小徒弟,我要和小徒弟培養感情,我不能讓你離間我和小徒弟。”小紅鳥撲騰著要跟上。
“你也看到了,那人是小徒弟的生死之交,小徒弟自己受傷都要護著他,你要是看好小徒弟朋友,在小徒弟這就是有功之輩,感情自然有了。”初元哄道。
小紅鳥很輕易地被忽悠了,“好。”
小紅鳥回到劍柳 身邊呆了會,覺得無聊,就開始唱歌。
在溫泉房听到小紅鳥歌聲的初元暗自慶幸,幸好沒跟上來,不然又要荼毒耳朵。
她拿處藥浴盆,里邊倒了靈水和藥材,之後將小徒弟往里一放,脫了小徒弟的衣裳,讓他能夠更好的吸收藥效。
小徒弟只有個頭露在外邊,脖子以下全是褐色的藥液,倒也不怕走光。
初元守了片刻,從儲物戒里翻檢藥材,恍然發現,從掌教師佷那拿的藥材不夠用了。不行,等徒弟醒了,就去找藥材。
徒弟太弱,還是要找些珍惜藥草常備著。
“咳咳”,身側有嗆水聲想起,初元扭頭一看,笑了。
原來藥浴刺激太痛,小徒弟下意識地想逃跑,撞上她設的禁制上,重新掉回藥缸,嗆到藥水了。
初元摸摸小徒弟的頭,控制住小徒弟的掙扎。
三天後,徐清鈺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腰酸背痛,以及腿有些麻。
他想揉揉後腰,捶捶腿,卻發現自己泡在清水里,且自己完全紅裸——因為藥材盡被吸收,藥水又恢復成透明無色。
這是怎麼回事?徐清鈺扭頭,見初元正在旁笑意吟吟地瞧他,下意識地將身一縮,藏在藥缸後邊,問,“師父,你怎麼在這?”
“你看看你身體,怎麼樣?”初元問。
徐清鈺此時臉漲得通紅,哪有心思檢查身體,“師父,你趕緊走,走走走。”
初元見徐清鈺整個人紅成辣椒,笑了下,沒為難小徒弟,轉身出了門。
初元其實一直都避諱,神識和視線都避開了徒弟身體,縱然修真者不拘小節,但有些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若不是怕小徒弟泡藥浴時出意外,她也不會一直守在藥浴旁邊,等小徒弟醒來。
想起小徒弟醒來後的反應,初元禁不住微笑,小徒弟臉皮未免也太薄了。
徐清鈺臉一直紅騰騰的熱度下不來。